第五百八十八章 龌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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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很在意码头?”
鲍胜群听完汇报,若有所思,杨大梁如果是日谍,他关注码头做什么?
这是民用码头,不过江面上有水警局的巡逻艇,另外便是偶尔有大人物会在这边下船。
“没错,我们可以用码头给他释放个假情报,他如果有上线,肯定要汇报。”
杨奕宏回道,现在他们是被动盯人,不知道杨大梁什么时候会有行动。
没有行动的话,就没有办法通过他找到更多的日谍。
不管他是自己用电台汇报,还是投放情报,总归要有行动。
“可以,我给你协调,你去办。”
鲍胜群点头,赞同了他的想法,既然杨大梁关注码头,那就在码头上做文章,让他获得情报上报。
鲍胜群没有找水警局,他们就几艘巡逻艇,杨大梁如果看的话,早就看到了。
他找的是码头运输公司,制造一起大人物到了重庆的假象。
这个人物的级别不能低,而且必须是日谍感兴趣的人。
马上他便有了合适的人选。
军统的楚凌云,他抓了那么多日谍,日本特工对他恨之入骨,如果有他的消息,日谍肯定会上报。
而且冒充楚凌云很容易,楚凌云是个年轻人,找个年轻人捂住脸就行。
中统和军统一样,有很多的特工,他们甚至不用假扮,便能让人看出他们特工的身份。
布置好计划,第二天中午,一艘客轮缓缓到港。
不少穿着便衣的特务带着警察清理了码头,不让人靠近,等着船上的人下船。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有大人物来了。
果然,杨大梁被吸引,主动走过来看热闹。
“都离远点,不要靠近,谁敢进来杀无赦。”
几名特工拿着手枪,威胁周围的人,一名男子站在旁边,直接问道:“老总,你们是哪的人,这是接谁啊?”
“问那么多干嘛?”
特工瞪了瞪眼,问话的人缩了下脖子。
“都给打起精神,拿出军统的样子,楚副处长马上下船,别被日本人钻了空子,日本人最恨咱们楚副处长了。”
一名特工头头走过来,叮嘱周围的特工,几名特工连连称是,更加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们是正常的说话,周围的人全能听到。
听到他们的对话,杨大梁心里一动,悄悄退了出去。
一直盯着他的杨奕宏,见他收摊回家便明白,鱼儿上钩了。
军统,贺年正在办公室。
“老贺,凌云回来了?”
许义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便问,他是情报处长,情报处在外面有很多的眼线。
刚刚他收到消息,说有军统的人去码头接人,接的是楚副处长。
整个军统姓楚的没几个,又是副处长,那肯定是楚凌云。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贺年茫然的抬头,楚凌云若是回来,肯定会和他打招呼,他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
许义皱了皱眉:“码头上的线人说,今天不少人去接楚凌云,他没有回来?”
“我没派人,难道凌云秘密回来了?那也不对,秘密回来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接?”
贺年眉头紧皱,此时他很是迷湖。
“我再去问问。”
许义坐都没坐,他就是来问贺年,是不是楚凌云回来了。
如果真回来了,接下来能不能一起办桉,情报处最近没开胡,升级这么久,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许义脸上有点挂不住。
“凌云回来了?谁说的?”
许义来到戴老板办公室,戴老板更茫然,许义这会真愣住了,贺年不知道,戴老板也不知道,总不会码头上的人骗了他?
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我去查清楚。”
许义匆匆离去,很快便查明,今天确实有人去码头接人,当时现场有不少人见到,阵势很大。
也有一些人听到,他们说的是接楚副处长,而且承认了是军统的人。
可是军统根本没人出去,楚凌云更没有回来,许义马上明白,有人冒充他们。
这还了得,他们可是情报部门,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冒充他们,还特意冒充楚凌云?
“查,马上去给我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充我们。”
许义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情报处的几个科长都被他派出去调查,情报处全体出动,很快便查明了真相。
冒充他们的,竟然是中统的人。
中统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冒充他们?
此时的鲍胜群正在监视点,这是新的监视点。
杨大梁发现‘楚凌云’回来后,果然去投放了情报,他的死信箱被发现。
鲍胜群现在盯的就是死信箱,等着来取信的人。
杨大梁做出的信号也被他们发现,鲍胜群亲自到监视点等着,既然有信号通知,最迟到明天,死信箱内的情报肯定会被收走。
这个死信箱还挺巧,放在了一个路灯的下面。
重庆是山城,这个路灯下面有个夹层,用砖一堵,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只要做好防水就行。
而且路灯的位置很好,是个楼梯口,不少人走上来后,喜欢靠着路灯的墙边休息一下。
这么一靠,背着手便能取走情报。
江部健明正在走这道长长的楼梯,到顶的时候,他喘着气,背靠在墙上。
远处,监视点内拿着望远镜的人立刻注意到了他。
他的手在后背,没一会便离开,等他走后,立刻有人上前检查,死信箱内的情报果然被人取走。
“处长,找到人了,三队的兄弟正在跟踪。”
手下来向鲍胜群汇报,鲍胜群露出笑容:“太好了,告诉兄弟们,跟人的时候小心点,宁丢勿醒,有他的照片,我们肯定能找到他在哪,现在不要着急。”
所有经过的人都会拍照,更不用说停留过的人。
这一次,他们谁也别想逃掉。
回到办公室,手下立刻过来汇报:“处长,刚刚军统的许处长打电话找您,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许义?”
鲍胜群有点惊讶,许义为什么找自己,马上他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冒充军统的人,动静那么大,瞒不住他们。
看来许义是兴师问罪来了。
“许处长,您找我什么事?”
鲍胜群给许义回过去电话,笑眯眯问道。
“什么事?你们搞什么鬼,为什么冒充我们?还冒充接楚凌云?”
“没有啊,我们什么时候冒充你们了?”
鲍胜群故意装傻,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更何况军统手中不会有任何证据。
证人倒是有,但有几个敢帮着他们来指认自己?
这些人不敢得罪军统,就敢得罪他们中统了吗?
没有录音,哪怕真有人被迫这么做,他们也可以说是军统故意威胁,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
“就在昨天,码头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许义质问道。
“昨天,码头?许科长,您等等,我问清楚再说。”
鲍胜群挂断了电话,转身去做别的事,可怜的许义一直在等他的回复,直到快下班了都没有电话打来。
气愤的许义,再次打给了鲍胜群。
“许处长,您看我这脑袋,一忙起来给忘了,我问清楚了,昨天我们确实有人去了码头接人,接我们督察处的朱副处长,可能您的人听错了。”
中统督察处的副处长确实姓朱,许义知道。
不过鲍胜群的回答没让许义满意,很明显他在撒谎,他们这么做肯定有猫腻,许义暂时没猜出来,但他不会放弃调查。
“处长,拿走情报的人叫江寒,也是半年内来的重庆,他目前的工作是名会计,在德康商务中心工作。”
杨奕宏来向鲍胜群汇报,他们成功盯住了人,虽然目标做了反跟踪动作,但他们早有准备,跟踪的人足足有十几个。
前后交叉,最终没有跟丢,查明了此人的身份。
“派无电线监测车过去,看看他今天有没有发报。”
鲍胜群命令道,此人既然取了情报,极有可能是杨大梁的上线,正常来说,日谍的情报员投放情报后,由组长进行收取,然后发报回去。
如果监测到他发报,说明他的身份不低,而且有电台。
接下来可以进行抓捕,抓到他,撬开他的嘴巴,问出他所有的下线,又或者继续盯着他,找出其他的下线。
“是。”
杨奕宏很高兴,上次他便立了功,这次又找到了日谍,能够再次立功。
情报处目前没有副处长,他和另外两名科长都想着这个副处长的职务,如果这次立下大功,他能将另外两人甩出去老远,接下来副处长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不过当天晚上,杨奕宏并没有监测到无线电信号。
“没有发报?”
“继续盯着他,他去过的每个地方,接触的每个人都要查清楚。”
江寒没有发报,有点出乎鲍胜群的意料,这份情报他们应该尽早发出,江寒是没有电台,还是故意不发?
鲍胜群没有着急,对方没发报,无法确认他的具体身份,等等再说,鱼已经盯住了,跑不掉他。
军统,许义派出大量的人,很快查到了一些异常。
“中统在查人?”
根据手下的汇报,中统的人最近很活跃,他们秘密调查了很多人,用的和之前贺年与楚凌云的方式类似。
调查他们的履历,查他们的过去。
“快,多派点人,找到他们的监视点或者监视的人,务必给我弄清楚,他们盯住了谁。”
许义不傻,马上反应过来,中统很可能真的找到了人。
这种方式追查的,肯定是日谍。
红党就是中国人,只要不被人知道他们加入了红党,过去的生活没必要造假。
只有日谍,因为他们是日本人,需要伪造过去的经历。
中统突然冒充他们,许义大概明白鲍胜群在做什么了。
他是故意做给日谍看的,日谍对楚凌云肯定有兴趣,这是给他们假情报,让他们去汇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统一定找到了日谍,并且盯住了人。
想到这点许义就有点兴奋,如果中统找到了人,他通过中统把人给找出来,抢先下手,日谍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在中统手里抢功,戴老板不仅没有任何的责骂,反而会表扬他。
“处长,江寒发报了。”
杨奕宏上午回来汇报,今天一大早江寒便出了门,他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路过一处民宅的时候进到了里面,十五分钟后才出来。
杨奕宏带着监测车,马上监测到了无线电信号。
江寒出来之前,无线电信号消失,很明显,他的电台并没有在自己住处,而是在这。
“查清楚,他去的地方有没有人住,另外准备收网。”
鲍胜群突然起身,江寒发报了,他有电台。
证实了他的身份,鲍胜群不愿意再等,许义可是个老狐狸,发现他们冒充之后,很难保证不被他查出真相。
军统和他们不对路,若是知道他盯住了日谍,可定会抢先下手。
他的肉,不可能给别人。
红党他会放,不给徐老鬼立功,但日谍他必然抓,他要给儿子报仇。
这并不矛盾。
“是。”
杨奕宏兴奋领命,收网了就好,功劳便能到手。
很快,他查出房子内住着人,名叫江怡灵,和江寒来重庆的时间差不多,两人私下认识,对外的关系是同村的人。
江怡灵肯定有问题,又一个日谍。
鲍胜群亲自带队,来到江寒工作的地方,这家公司不小,老板是南京人,公司原本在南京,后来搬到了重庆。
这个老板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不能保证他没有被日本人收买。
鲍胜群没有急,让人盯住老板,耐心的等待江寒下班。
傍晚,江寒从公司出来,步行回家,在他回家的几个路口,鲍胜群全部布置了人手,等他刚刚经过的时候,几名特工立刻动手,瞬间制服了他。
于此同时,杨大梁,江怡灵那边同时动手,三名日谍全部被抓。
在江怡灵的住处,搜出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手雷和几把长短枪,这些更加了证实了他们日本人的身份。
三人全被带了回去,分开审讯。
“胜群,你又抓到了日谍?”
鲍胜群刚坐下,徐老鬼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被吊起来的江寒,惊喜的问道。
“局座,刚抓回来三个,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批武器,这个是最重要的,正要审他。”
鲍胜群起身,听到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徐老鬼笑的合不拢嘴。
提拔鲍胜群真是对了,之前给了他个惊喜,找到了红党和日谍,若不是赵在礼这个混蛋出卖消息,红党也能抓到。
不过那次抓到了五名日谍,破获了完整的日谍小组,让他在老头子那得到了表扬,已是知足。
这次又是三个,鲍胜群干的不错。
“好,你慢慢审,等结桉后我帮你请功。”
徐老鬼没有参与审讯,这次是鲍胜群的功劳,他参与的话,多少有点抢功的嫌疑。
他不需要,更何况报上去后,他同样有功,鲍胜群不仅是他的心腹,还是他的亲戚,鲍胜群干的好,他脸上有光。
“用刑。”
徐老鬼一走,鲍胜群问都没问,便让人对江寒用刑。
不管江寒招不招,苦头他都少不了。
鲍胜群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死去。
这边打着,鲍胜群又去了隔壁的刑讯室。
杨奕宏怔在审江怡灵,江怡灵年纪不大,二十三岁,资料中已成家,但男人因为意外死了,在老家活不下去,就来到了重庆。
二十三岁的江怡灵,长的挺不错,脸蛋挺好。
“怎么不用刑?”
鲍胜群看到江怡灵完完整整,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处长,我想让她主动招供。”
杨奕宏急忙解释,事实上他是看江怡灵漂亮,心里起了歹念,不想将她打的太难看。
“主动?她招了吗?”
鲍胜群勐一瞪眼,杨奕宏急忙回道:“没有。”
“那就给我打,用刑。”
鲍胜群呵斥道,杨奕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立刻让人用刑。
就算有非分之想,也可等她招供之后再来实施,杨奕宏的想法确实很龌龊,他怀疑江怡灵是日本人,想试试从没有试过的东西。
杨大梁这边,早就开始了刑讯。
鲍胜群进去的时候,杨大梁已是满身鞭痕,正在凄惨的嚎叫。
在外面听着三个人的惨叫,鲍胜群很是满足。
“处长,江怡灵招了。”
半个小时后,杨奕宏跑来汇报,江怡灵是第一个招供的人,她受不了刑罚的痛苦,最终坦白。
她的确是日本人,本名江部美莎,她是江寒的亲妹妹,江寒是他们的组长,真名叫江部健明。
她的身份是报务员,她是被哥哥带进的特高课,并且亲自将她训练出来。
报务员非常重要,需要绝对的信任,江寒这次接了任务后,便要求妹妹来帮自己,上面同意了,将他们一起派了过来。
果然是日谍,鲍胜群眼睛眯了眯。
“你那点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注意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鲍胜群对杨奕宏笑骂道,杨奕宏愣了下,随即现出狂喜。
“谢谢处长。”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回到刑讯室,江怡灵是被打的很惨,但脸蛋没伤。
浑身是血,更为刺激。
江怡灵只知道江寒的真实身份,并不知道江寒的下线,想抓到另外的日本人,必须让江寒招供。
回到江寒的刑讯室,鲍胜群立刻让人给他上电椅,用最低档,十分钟一次来磨他。
江寒的骨头比妹妹硬多了,足足支撑了五个小时,最终支撑不住招供。
至于杨大梁,只比江怡灵多坚持了半小时,后来也招了供。
江寒小组是新派来的,一共只有五人,他的手下就三名情报员,没有满编。
五人被抓了三个,另外两个被他交代了出来。
“杨奕宏。”
鲍胜群喊道,杨奕宏提着裤子快速跑了过来。
“马上去抓人,要活的,别给我出意外。”
上次抓人,就有一个出了意外,死在了医院,让他少了一个玩具,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是,您放心,绝对不会出意外。”
杨奕宏大喜,让他抓人,等于他又多了一份功劳。
处长够意思,有好事想着自己。
杨奕宏带人离开,按照名单抓人,他没有分开去抓,一个个的抓,集中力量办事。
两个人被他顺利带了回来,鲍胜群没有审讯的兴趣,直接让人用刑。
情报处的人都知道他们处长的手段,这些日本人落到处长的手里,算是彻底完了,接下来会和之前的那几名日谍一样,招供之后被折磨而死。
军统,许义勐的站了起来。
“他们已经抓到了人?”
手下来汇报,中统突然抓了好几个人,目前他们中统的眼线正在调查,看看抓的是不是日谍。
“没错,据说抓了三个,两男一女,而且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
“还有电台和密码本?”
许义眼睛瞪大,既然有电台和密码本,那肯定是特工,不是红党就是日谍。
如果是红党,和他们无关。
不过红党的可能性不大,这点他是自欺欺人,之前他便有过猜测,更何况红党如今有明面上的办事处,真有情报,可以通过办事处正大光明的发报,个人没必要藏电台。
红党很穷,电台是非常贵重的物品,而且他们缺少电台,不会这样浪费。
“有。”
手下再次点头,许义一屁股坐下,满脸的懊恼。
慢了一步啊,要是早点发现他们的动静就好了,能找到日谍,他绝对会提前下手。
这次被中统抢了先,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的结果。
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戴老板喊过去臭骂。
抓日谍是他们军统的活,之前也是他们干的最好,中统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在重庆,也是他们先抓到的日谍。
可那是贺年和楚凌云做出来的,不是他,情报处一直没有拿出手的成绩,之前被行动科压制,现在又被行动处压制,戴老板不骂他才怪。
接下来,他的日子不好过了。
许义猜的没错,第二天下午,他就被戴老板喊到办公室,足足骂了半个小时。
徐老鬼这狗东西,再次破获了一个完整的日谍小组,拿到口供后立刻去邀功,中统连出成绩,老头子给予了他们肯定和赞赏。
老头子倒没骂戴老板,军统做的也不错,之前武汉大战立下了大功,在重庆同样抓到过六名日谍。
只是戴老板自己不舒服,在他最强项的地方被徐老鬼连连抢先,许义这个情报处长现在连点线索都没有,倒霉的成了戴老板的出气筒。
“处长。”
谢子齐和四位科长小心来到许义办公室,他可是听说了,刚刚处长被戴老板好一顿骂。
“你们干什么吃的?中统盯了日谍那么久,一点消息就没有?来到重庆这么久,中统都能找到日谍的线索,你们却不行,你们连中统那帮废物都不如吗?”
果然,许义见到他们便破口大骂,他被戴老板骂的很惨,现在把气撒了手下头上。
五人没敢抬头,任凭许义在那骂。
不过他们心里很委屈,我们没找到线索,你不也一样吗?
日谍线索哪有那么好找,中统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再次抓到日谍。
“查,出去给我查,十天之内,必须给我查到日谍的线索,要是没有,你们不要干了,我全给你们打发到特训班当老师去。”
骂完之后,许义把他们赶了出去,限期让他们找到日谍。
五人出来后,脸色发苦。
别说十天,就是三十天,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保证。
之前那么久都没有线索,哪会那么容易找到。
“谢处长,处长这是在难为我们啊,十天时间,哪能找到日谍。”
出来后,几名科长便小声抱怨,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找不到也要找,说实话,这次确实是咱们的错,连中统的人都能抓日谍,咱们堂堂情报处,却没有任何动静,确实说不过去。”
谢子齐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中统这些事,他们找不到也就算了。
有了中统这个对比,就显得他们有点无能。
“别抱怨了,找吧。”
一名科长叹气道,他们都是新提拔上来的,之前的组长不是死了,就是去了战情组。
现在来看,还是战情组好。
虽说潜伏在上海,但他们跟的是楚凌云,不愁没有立功的机会。
前不久他们制裁了一批汉奸,再次立功。
他们在总部看似安全,可压力同样很大,就算这次处长不发火,时间一长,他们肯定要挨骂,情报处不能没有任何成绩。
哪怕行动处立下了那么多功劳,他们情报处依然是第一处,最重要的部门。
“处长,徐处长刚才被戴老板骂了,他们的几个科长又被许处长骂了一顿。”
温继涛来到贺年办公室汇报,军统就那么大,又不是秘密,许义挨骂的事,如今已传遍所有科室。
“他挨骂活该,谁让他光拿钱,不干活。”
贺年乐了,他和许义关系是不错,但一样存在竞争关系,他现在很高兴,幸灾乐祸。
“还是咱们好,之前您就立了功,戴老板不会责怪咱们。”
温继涛拍了个马屁,谁知道贺年勐一瞪眼:“好什么好?那是凌云的功劳,难道我们行动处除了凌云,就没人能做事了?你马上带人出去,给我仔细去查,情报处找日谍,咱们也不能闲着,要比他们更早把日谍找出来。”
温继涛瞪大了眼,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让处长发了火。
“是,处长,我马上去查。”
温继涛灰熘熘的走了,行动处其他三个科,接到了同样的命令,让他们出去调查,务必找到日谍的线索。
重庆肯定还有日谍,不能让这些日谍逍遥在外,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楚凌云不在,行动处一样要比情报处强。
上海,楚凌云不清楚重庆的事,他这边要忙的事很多,战情组,石原商行,还有文社。
在文社挑选之后,楚凌云选出了三个人。
三人两个少左一名中左,一人去南京,一人去安庆,另外一人则去武汉。
九江那边暂时不用,他的货不走九江,一次不需要安排那么多人。
三人得到了新的职务,全部喜出望外,他们的职务全是一样,负责水上巡逻大队。
这几个人的调职,楚凌云全部交给了阿部去运作。
一次运作三人,阿部笑的合不拢嘴,看看,这就是他两个电报的价值。
发电报没费他一分钱,换来了不小的收获。
水上巡逻大队是肥差,运作这样的职务,肯定要花不少的钱,特别是南京,黑泽能不能同意是个未知数。
这三人,能带给他一笔可观的收入。
阿部很积极,先运作容易的,安庆最简单,那里虽然重要,但驻扎的军队不多,水上巡逻大队的规模比不上南京和上海,而且大队长就是少左军衔。
如今阿部是联络部的次长,他的面子别人要给,更何况他是花了钱的。
阿部帮人运作的时候,有个优点。
能不多花的钱,他不会去浪费,虽说他的抽成是按花出去的钱来计算,但他不会为了自己多赚钱,就让顾客多花冤枉钱。
这可是他的信誉,他很在意。
武汉是重镇,大队长是中左,运作稍微难一点,但也仅仅是难那么一点。
阿部亲自出面,打点关系,没多久武汉便拿了下来。
最难的是南京,黑泽果然没有同意。
这不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关乎到黑泽的脸面。
时候黑泽对石原商行做了详细的调查,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石原亨很年轻,但手段很高,他弄出了个文社,收拢了一大帮年轻军官,那天抓走肥田的宪兵司令部情报处长竹本,就是文社的人。
他是专门来替石原亨处理此事的。
另外石原亨和细川智孝,松本将军的关系很好,这些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是头满乙次郎新收下的弟子。
仅仅这层关系,他便对石原亨无可奈何。
至于河边将军,他从山田将军那打听出的结果是,石原亨请阿部帮忙,帮助河边晋升到了中将。
难怪河边会亲自出面,这是还人情来了。
“你说,他很在意码头?”
鲍胜群听完汇报,若有所思,杨大梁如果是日谍,他关注码头做什么?
这是民用码头,不过江面上有水警局的巡逻艇,另外便是偶尔有大人物会在这边下船。
“没错,我们可以用码头给他释放个假情报,他如果有上线,肯定要汇报。”
杨奕宏回道,现在他们是被动盯人,不知道杨大梁什么时候会有行动。
没有行动的话,就没有办法通过他找到更多的日谍。
不管他是自己用电台汇报,还是投放情报,总归要有行动。
“可以,我给你协调,你去办。”
鲍胜群点头,赞同了他的想法,既然杨大梁关注码头,那就在码头上做文章,让他获得情报上报。
鲍胜群没有找水警局,他们就几艘巡逻艇,杨大梁如果看的话,早就看到了。
他找的是码头运输公司,制造一起大人物到了重庆的假象。
这个人物的级别不能低,而且必须是日谍感兴趣的人。
马上他便有了合适的人选。
军统的楚凌云,他抓了那么多日谍,日本特工对他恨之入骨,如果有他的消息,日谍肯定会上报。
而且冒充楚凌云很容易,楚凌云是个年轻人,找个年轻人捂住脸就行。
中统和军统一样,有很多的特工,他们甚至不用假扮,便能让人看出他们特工的身份。
布置好计划,第二天中午,一艘客轮缓缓到港。
不少穿着便衣的特务带着警察清理了码头,不让人靠近,等着船上的人下船。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有大人物来了。
果然,杨大梁被吸引,主动走过来看热闹。
“都离远点,不要靠近,谁敢进来杀无赦。”
几名特工拿着手枪,威胁周围的人,一名男子站在旁边,直接问道:“老总,你们是哪的人,这是接谁啊?”
“问那么多干嘛?”
特工瞪了瞪眼,问话的人缩了下脖子。
“都给打起精神,拿出军统的样子,楚副处长马上下船,别被日本人钻了空子,日本人最恨咱们楚副处长了。”
一名特工头头走过来,叮嘱周围的特工,几名特工连连称是,更加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他们是正常的说话,周围的人全能听到。
听到他们的对话,杨大梁心里一动,悄悄退了出去。
一直盯着他的杨奕宏,见他收摊回家便明白,鱼儿上钩了。
军统,贺年正在办公室。
“老贺,凌云回来了?”
许义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便问,他是情报处长,情报处在外面有很多的眼线。
刚刚他收到消息,说有军统的人去码头接人,接的是楚副处长。
整个军统姓楚的没几个,又是副处长,那肯定是楚凌云。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贺年茫然的抬头,楚凌云若是回来,肯定会和他打招呼,他不可能不知道。
“没有?”
许义皱了皱眉:“码头上的线人说,今天不少人去接楚凌云,他没有回来?”
“我没派人,难道凌云秘密回来了?那也不对,秘密回来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接?”
贺年眉头紧皱,此时他很是迷湖。
“我再去问问。”
许义坐都没坐,他就是来问贺年,是不是楚凌云回来了。
如果真回来了,接下来能不能一起办桉,情报处最近没开胡,升级这么久,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许义脸上有点挂不住。
“凌云回来了?谁说的?”
许义来到戴老板办公室,戴老板更茫然,许义这会真愣住了,贺年不知道,戴老板也不知道,总不会码头上的人骗了他?
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我去查清楚。”
许义匆匆离去,很快便查明,今天确实有人去码头接人,当时现场有不少人见到,阵势很大。
也有一些人听到,他们说的是接楚副处长,而且承认了是军统的人。
可是军统根本没人出去,楚凌云更没有回来,许义马上明白,有人冒充他们。
这还了得,他们可是情报部门,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冒充他们,还特意冒充楚凌云?
“查,马上去给我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充我们。”
许义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情报处的几个科长都被他派出去调查,情报处全体出动,很快便查明了真相。
冒充他们的,竟然是中统的人。
中统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冒充他们?
此时的鲍胜群正在监视点,这是新的监视点。
杨大梁发现‘楚凌云’回来后,果然去投放了情报,他的死信箱被发现。
鲍胜群现在盯的就是死信箱,等着来取信的人。
杨大梁做出的信号也被他们发现,鲍胜群亲自到监视点等着,既然有信号通知,最迟到明天,死信箱内的情报肯定会被收走。
这个死信箱还挺巧,放在了一个路灯的下面。
重庆是山城,这个路灯下面有个夹层,用砖一堵,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只要做好防水就行。
而且路灯的位置很好,是个楼梯口,不少人走上来后,喜欢靠着路灯的墙边休息一下。
这么一靠,背着手便能取走情报。
江部健明正在走这道长长的楼梯,到顶的时候,他喘着气,背靠在墙上。
远处,监视点内拿着望远镜的人立刻注意到了他。
他的手在后背,没一会便离开,等他走后,立刻有人上前检查,死信箱内的情报果然被人取走。
“处长,找到人了,三队的兄弟正在跟踪。”
手下来向鲍胜群汇报,鲍胜群露出笑容:“太好了,告诉兄弟们,跟人的时候小心点,宁丢勿醒,有他的照片,我们肯定能找到他在哪,现在不要着急。”
所有经过的人都会拍照,更不用说停留过的人。
这一次,他们谁也别想逃掉。
回到办公室,手下立刻过来汇报:“处长,刚刚军统的许处长打电话找您,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许义?”
鲍胜群有点惊讶,许义为什么找自己,马上他便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们冒充军统的人,动静那么大,瞒不住他们。
看来许义是兴师问罪来了。
“许处长,您找我什么事?”
鲍胜群给许义回过去电话,笑眯眯问道。
“什么事?你们搞什么鬼,为什么冒充我们?还冒充接楚凌云?”
“没有啊,我们什么时候冒充你们了?”
鲍胜群故意装傻,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更何况军统手中不会有任何证据。
证人倒是有,但有几个敢帮着他们来指认自己?
这些人不敢得罪军统,就敢得罪他们中统了吗?
没有录音,哪怕真有人被迫这么做,他们也可以说是军统故意威胁,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
“就在昨天,码头上,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许义质问道。
“昨天,码头?许科长,您等等,我问清楚再说。”
鲍胜群挂断了电话,转身去做别的事,可怜的许义一直在等他的回复,直到快下班了都没有电话打来。
气愤的许义,再次打给了鲍胜群。
“许处长,您看我这脑袋,一忙起来给忘了,我问清楚了,昨天我们确实有人去了码头接人,接我们督察处的朱副处长,可能您的人听错了。”
中统督察处的副处长确实姓朱,许义知道。
不过鲍胜群的回答没让许义满意,很明显他在撒谎,他们这么做肯定有猫腻,许义暂时没猜出来,但他不会放弃调查。
“处长,拿走情报的人叫江寒,也是半年内来的重庆,他目前的工作是名会计,在德康商务中心工作。”
杨奕宏来向鲍胜群汇报,他们成功盯住了人,虽然目标做了反跟踪动作,但他们早有准备,跟踪的人足足有十几个。
前后交叉,最终没有跟丢,查明了此人的身份。
“派无电线监测车过去,看看他今天有没有发报。”
鲍胜群命令道,此人既然取了情报,极有可能是杨大梁的上线,正常来说,日谍的情报员投放情报后,由组长进行收取,然后发报回去。
如果监测到他发报,说明他的身份不低,而且有电台。
接下来可以进行抓捕,抓到他,撬开他的嘴巴,问出他所有的下线,又或者继续盯着他,找出其他的下线。
“是。”
杨奕宏很高兴,上次他便立了功,这次又找到了日谍,能够再次立功。
情报处目前没有副处长,他和另外两名科长都想着这个副处长的职务,如果这次立下大功,他能将另外两人甩出去老远,接下来副处长的位置肯定是他的。
不过当天晚上,杨奕宏并没有监测到无线电信号。
“没有发报?”
“继续盯着他,他去过的每个地方,接触的每个人都要查清楚。”
江寒没有发报,有点出乎鲍胜群的意料,这份情报他们应该尽早发出,江寒是没有电台,还是故意不发?
鲍胜群没有着急,对方没发报,无法确认他的具体身份,等等再说,鱼已经盯住了,跑不掉他。
军统,许义派出大量的人,很快查到了一些异常。
“中统在查人?”
根据手下的汇报,中统的人最近很活跃,他们秘密调查了很多人,用的和之前贺年与楚凌云的方式类似。
调查他们的履历,查他们的过去。
“快,多派点人,找到他们的监视点或者监视的人,务必给我弄清楚,他们盯住了谁。”
许义不傻,马上反应过来,中统很可能真的找到了人。
这种方式追查的,肯定是日谍。
红党就是中国人,只要不被人知道他们加入了红党,过去的生活没必要造假。
只有日谍,因为他们是日本人,需要伪造过去的经历。
中统突然冒充他们,许义大概明白鲍胜群在做什么了。
他是故意做给日谍看的,日谍对楚凌云肯定有兴趣,这是给他们假情报,让他们去汇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统一定找到了日谍,并且盯住了人。
想到这点许义就有点兴奋,如果中统找到了人,他通过中统把人给找出来,抢先下手,日谍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在中统手里抢功,戴老板不仅没有任何的责骂,反而会表扬他。
“处长,江寒发报了。”
杨奕宏上午回来汇报,今天一大早江寒便出了门,他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路过一处民宅的时候进到了里面,十五分钟后才出来。
杨奕宏带着监测车,马上监测到了无线电信号。
江寒出来之前,无线电信号消失,很明显,他的电台并没有在自己住处,而是在这。
“查清楚,他去的地方有没有人住,另外准备收网。”
鲍胜群突然起身,江寒发报了,他有电台。
证实了他的身份,鲍胜群不愿意再等,许义可是个老狐狸,发现他们冒充之后,很难保证不被他查出真相。
军统和他们不对路,若是知道他盯住了日谍,可定会抢先下手。
他的肉,不可能给别人。
红党他会放,不给徐老鬼立功,但日谍他必然抓,他要给儿子报仇。
这并不矛盾。
“是。”
杨奕宏兴奋领命,收网了就好,功劳便能到手。
很快,他查出房子内住着人,名叫江怡灵,和江寒来重庆的时间差不多,两人私下认识,对外的关系是同村的人。
江怡灵肯定有问题,又一个日谍。
鲍胜群亲自带队,来到江寒工作的地方,这家公司不小,老板是南京人,公司原本在南京,后来搬到了重庆。
这个老板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不能保证他没有被日本人收买。
鲍胜群没有急,让人盯住老板,耐心的等待江寒下班。
傍晚,江寒从公司出来,步行回家,在他回家的几个路口,鲍胜群全部布置了人手,等他刚刚经过的时候,几名特工立刻动手,瞬间制服了他。
于此同时,杨大梁,江怡灵那边同时动手,三名日谍全部被抓。
在江怡灵的住处,搜出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手雷和几把长短枪,这些更加了证实了他们日本人的身份。
三人全被带了回去,分开审讯。
“胜群,你又抓到了日谍?”
鲍胜群刚坐下,徐老鬼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被吊起来的江寒,惊喜的问道。
“局座,刚抓回来三个,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还有一批武器,这个是最重要的,正要审他。”
鲍胜群起身,听到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徐老鬼笑的合不拢嘴。
提拔鲍胜群真是对了,之前给了他个惊喜,找到了红党和日谍,若不是赵在礼这个混蛋出卖消息,红党也能抓到。
不过那次抓到了五名日谍,破获了完整的日谍小组,让他在老头子那得到了表扬,已是知足。
这次又是三个,鲍胜群干的不错。
“好,你慢慢审,等结桉后我帮你请功。”
徐老鬼没有参与审讯,这次是鲍胜群的功劳,他参与的话,多少有点抢功的嫌疑。
他不需要,更何况报上去后,他同样有功,鲍胜群不仅是他的心腹,还是他的亲戚,鲍胜群干的好,他脸上有光。
“用刑。”
徐老鬼一走,鲍胜群问都没问,便让人对江寒用刑。
不管江寒招不招,苦头他都少不了。
鲍胜群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死去。
这边打着,鲍胜群又去了隔壁的刑讯室。
杨奕宏怔在审江怡灵,江怡灵年纪不大,二十三岁,资料中已成家,但男人因为意外死了,在老家活不下去,就来到了重庆。
二十三岁的江怡灵,长的挺不错,脸蛋挺好。
“怎么不用刑?”
鲍胜群看到江怡灵完完整整,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处长,我想让她主动招供。”
杨奕宏急忙解释,事实上他是看江怡灵漂亮,心里起了歹念,不想将她打的太难看。
“主动?她招了吗?”
鲍胜群勐一瞪眼,杨奕宏急忙回道:“没有。”
“那就给我打,用刑。”
鲍胜群呵斥道,杨奕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立刻让人用刑。
就算有非分之想,也可等她招供之后再来实施,杨奕宏的想法确实很龌龊,他怀疑江怡灵是日本人,想试试从没有试过的东西。
杨大梁这边,早就开始了刑讯。
鲍胜群进去的时候,杨大梁已是满身鞭痕,正在凄惨的嚎叫。
在外面听着三个人的惨叫,鲍胜群很是满足。
“处长,江怡灵招了。”
半个小时后,杨奕宏跑来汇报,江怡灵是第一个招供的人,她受不了刑罚的痛苦,最终坦白。
她的确是日本人,本名江部美莎,她是江寒的亲妹妹,江寒是他们的组长,真名叫江部健明。
她的身份是报务员,她是被哥哥带进的特高课,并且亲自将她训练出来。
报务员非常重要,需要绝对的信任,江寒这次接了任务后,便要求妹妹来帮自己,上面同意了,将他们一起派了过来。
果然是日谍,鲍胜群眼睛眯了眯。
“你那点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注意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鲍胜群对杨奕宏笑骂道,杨奕宏愣了下,随即现出狂喜。
“谢谢处长。”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回到刑讯室,江怡灵是被打的很惨,但脸蛋没伤。
浑身是血,更为刺激。
江怡灵只知道江寒的真实身份,并不知道江寒的下线,想抓到另外的日本人,必须让江寒招供。
回到江寒的刑讯室,鲍胜群立刻让人给他上电椅,用最低档,十分钟一次来磨他。
江寒的骨头比妹妹硬多了,足足支撑了五个小时,最终支撑不住招供。
至于杨大梁,只比江怡灵多坚持了半小时,后来也招了供。
江寒小组是新派来的,一共只有五人,他的手下就三名情报员,没有满编。
五人被抓了三个,另外两个被他交代了出来。
“杨奕宏。”
鲍胜群喊道,杨奕宏提着裤子快速跑了过来。
“马上去抓人,要活的,别给我出意外。”
上次抓人,就有一个出了意外,死在了医院,让他少了一个玩具,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是,您放心,绝对不会出意外。”
杨奕宏大喜,让他抓人,等于他又多了一份功劳。
处长够意思,有好事想着自己。
杨奕宏带人离开,按照名单抓人,他没有分开去抓,一个个的抓,集中力量办事。
两个人被他顺利带了回来,鲍胜群没有审讯的兴趣,直接让人用刑。
情报处的人都知道他们处长的手段,这些日本人落到处长的手里,算是彻底完了,接下来会和之前的那几名日谍一样,招供之后被折磨而死。
军统,许义勐的站了起来。
“他们已经抓到了人?”
手下来汇报,中统突然抓了好几个人,目前他们中统的眼线正在调查,看看抓的是不是日谍。
“没错,据说抓了三个,两男一女,而且缴获了电台和密码本。”
“还有电台和密码本?”
许义眼睛瞪大,既然有电台和密码本,那肯定是特工,不是红党就是日谍。
如果是红党,和他们无关。
不过红党的可能性不大,这点他是自欺欺人,之前他便有过猜测,更何况红党如今有明面上的办事处,真有情报,可以通过办事处正大光明的发报,个人没必要藏电台。
红党很穷,电台是非常贵重的物品,而且他们缺少电台,不会这样浪费。
“有。”
手下再次点头,许义一屁股坐下,满脸的懊恼。
慢了一步啊,要是早点发现他们的动静就好了,能找到日谍,他绝对会提前下手。
这次被中统抢了先,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的结果。
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戴老板喊过去臭骂。
抓日谍是他们军统的活,之前也是他们干的最好,中统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在重庆,也是他们先抓到的日谍。
可那是贺年和楚凌云做出来的,不是他,情报处一直没有拿出手的成绩,之前被行动科压制,现在又被行动处压制,戴老板不骂他才怪。
接下来,他的日子不好过了。
许义猜的没错,第二天下午,他就被戴老板喊到办公室,足足骂了半个小时。
徐老鬼这狗东西,再次破获了一个完整的日谍小组,拿到口供后立刻去邀功,中统连出成绩,老头子给予了他们肯定和赞赏。
老头子倒没骂戴老板,军统做的也不错,之前武汉大战立下了大功,在重庆同样抓到过六名日谍。
只是戴老板自己不舒服,在他最强项的地方被徐老鬼连连抢先,许义这个情报处长现在连点线索都没有,倒霉的成了戴老板的出气筒。
“处长。”
谢子齐和四位科长小心来到许义办公室,他可是听说了,刚刚处长被戴老板好一顿骂。
“你们干什么吃的?中统盯了日谍那么久,一点消息就没有?来到重庆这么久,中统都能找到日谍的线索,你们却不行,你们连中统那帮废物都不如吗?”
果然,许义见到他们便破口大骂,他被戴老板骂的很惨,现在把气撒了手下头上。
五人没敢抬头,任凭许义在那骂。
不过他们心里很委屈,我们没找到线索,你不也一样吗?
日谍线索哪有那么好找,中统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再次抓到日谍。
“查,出去给我查,十天之内,必须给我查到日谍的线索,要是没有,你们不要干了,我全给你们打发到特训班当老师去。”
骂完之后,许义把他们赶了出去,限期让他们找到日谍。
五人出来后,脸色发苦。
别说十天,就是三十天,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保证。
之前那么久都没有线索,哪会那么容易找到。
“谢处长,处长这是在难为我们啊,十天时间,哪能找到日谍。”
出来后,几名科长便小声抱怨,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找不到也要找,说实话,这次确实是咱们的错,连中统的人都能抓日谍,咱们堂堂情报处,却没有任何动静,确实说不过去。”
谢子齐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中统这些事,他们找不到也就算了。
有了中统这个对比,就显得他们有点无能。
“别抱怨了,找吧。”
一名科长叹气道,他们都是新提拔上来的,之前的组长不是死了,就是去了战情组。
现在来看,还是战情组好。
虽说潜伏在上海,但他们跟的是楚凌云,不愁没有立功的机会。
前不久他们制裁了一批汉奸,再次立功。
他们在总部看似安全,可压力同样很大,就算这次处长不发火,时间一长,他们肯定要挨骂,情报处不能没有任何成绩。
哪怕行动处立下了那么多功劳,他们情报处依然是第一处,最重要的部门。
“处长,徐处长刚才被戴老板骂了,他们的几个科长又被许处长骂了一顿。”
温继涛来到贺年办公室汇报,军统就那么大,又不是秘密,许义挨骂的事,如今已传遍所有科室。
“他挨骂活该,谁让他光拿钱,不干活。”
贺年乐了,他和许义关系是不错,但一样存在竞争关系,他现在很高兴,幸灾乐祸。
“还是咱们好,之前您就立了功,戴老板不会责怪咱们。”
温继涛拍了个马屁,谁知道贺年勐一瞪眼:“好什么好?那是凌云的功劳,难道我们行动处除了凌云,就没人能做事了?你马上带人出去,给我仔细去查,情报处找日谍,咱们也不能闲着,要比他们更早把日谍找出来。”
温继涛瞪大了眼,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让处长发了火。
“是,处长,我马上去查。”
温继涛灰熘熘的走了,行动处其他三个科,接到了同样的命令,让他们出去调查,务必找到日谍的线索。
重庆肯定还有日谍,不能让这些日谍逍遥在外,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楚凌云不在,行动处一样要比情报处强。
上海,楚凌云不清楚重庆的事,他这边要忙的事很多,战情组,石原商行,还有文社。
在文社挑选之后,楚凌云选出了三个人。
三人两个少左一名中左,一人去南京,一人去安庆,另外一人则去武汉。
九江那边暂时不用,他的货不走九江,一次不需要安排那么多人。
三人得到了新的职务,全部喜出望外,他们的职务全是一样,负责水上巡逻大队。
这几个人的调职,楚凌云全部交给了阿部去运作。
一次运作三人,阿部笑的合不拢嘴,看看,这就是他两个电报的价值。
发电报没费他一分钱,换来了不小的收获。
水上巡逻大队是肥差,运作这样的职务,肯定要花不少的钱,特别是南京,黑泽能不能同意是个未知数。
这三人,能带给他一笔可观的收入。
阿部很积极,先运作容易的,安庆最简单,那里虽然重要,但驻扎的军队不多,水上巡逻大队的规模比不上南京和上海,而且大队长就是少左军衔。
如今阿部是联络部的次长,他的面子别人要给,更何况他是花了钱的。
阿部帮人运作的时候,有个优点。
能不多花的钱,他不会去浪费,虽说他的抽成是按花出去的钱来计算,但他不会为了自己多赚钱,就让顾客多花冤枉钱。
这可是他的信誉,他很在意。
武汉是重镇,大队长是中左,运作稍微难一点,但也仅仅是难那么一点。
阿部亲自出面,打点关系,没多久武汉便拿了下来。
最难的是南京,黑泽果然没有同意。
这不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关乎到黑泽的脸面。
时候黑泽对石原商行做了详细的调查,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石原亨很年轻,但手段很高,他弄出了个文社,收拢了一大帮年轻军官,那天抓走肥田的宪兵司令部情报处长竹本,就是文社的人。
他是专门来替石原亨处理此事的。
另外石原亨和细川智孝,松本将军的关系很好,这些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是头满乙次郎新收下的弟子。
仅仅这层关系,他便对石原亨无可奈何。
至于河边将军,他从山田将军那打听出的结果是,石原亨请阿部帮忙,帮助河边晋升到了中将。
难怪河边会亲自出面,这是还人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