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怀疑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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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由中国人去负责最好,黄文旺,你来负责这件事。”
黄文旺是最早进入公司的老人,比方士易还要早,他马上了接受命令。
“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协助你。”
汪填海要的是南京,以后那里会变的比现在重要,他在南京有人手,到时候能够给黄文旺很好的帮助。
“谢谢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件事。”黄文旺急忙道谢。
“好,散会吧。”
楚凌云宣布散会,他的习惯众人已了解,开会不喜欢大夸奇谈,向来简单,布置完任务便散会。
“组长。”
回到战情组,楚凌云把朱青叫了过来,朱青这段时间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和他们谈的怎么样?”楚凌云问的是陶高二人。
“我能感觉到,他们确实有悔意,但不愿意重新回来,而且他们要求,必须见到我本人才行。”
朱青回道,上次得到命令后,他便请青帮大老帮忙介绍,最后成功和两人建立了联系。
他们对日本人的诸多条件非常不满,很后悔和汪填海一起投靠日本人。
朱青让人带话,果党随时欢迎他们回来。
但两人又拒绝了,他们没脸回来,如果愿意帮他们,就想办法将他们送到香港,他们确实不愿意跟着汪填海一条路走到黑。
“你觉得他们的话可信吗?”
“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他们是为了引我上钩,肯定早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但他们没有,一直在说等待时机,而且他们不愿意回来,只想去香港,看样子是心灰意冷。”
“答应他们,可以送他们去香港。”
楚凌云立刻说道,这两人是汪填海身边重要人物,哪怕他们不重新回到果党,能把他们从汪填海身边带走,同样对伪政府有很大的打击。
“是,那我要不要见他们?”
“先不要见,安全第一,让联络人继续和他们联系,如果他们真的想走,见不见无所谓。”
楚凌云摇头,朱青去见他们风险太大。
目的是他们回来,不回来离开汪填海一样有效果,只要他们真心想走,楚凌云有办法将他们送出去。
“好,我会加强和他们的联络。”
“他们最近要去青岛,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看他们什么时候想走,我们这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他们。”
“是,如果他们真能迷途知返,也算是一段佳话。”
朱青点头,这两人的态度他确实相信,但能不能真正走出来,要看他们自己。
楚凌云把汪填海要去青岛的事上报,方士易同样做了汇报。
“命令青岛站,准备制裁汪填海。”
戴老板收到消息立刻下令,王跃民没能成功,让他很是火大,但他明白王跃民确实尽了力,而且楚凌云帮了他。
两人联合都没能杀掉汪填海,证明汪填海的保护做的确实好。
他对制裁已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事情不得不做,否则他没办法向老头子交代。
重庆,女子师范学校。
楚雅正和同学一起缝制军装,这是学校做的活动,冬天来了,前线不少士兵的棉衣不足,他们学校购买了一些原料,准备为前线的战士缝制一批军装。
数量不多,只有两千套,多少是个心意。
全国抗战热情高涨,他们作为知识份子不能落后,没有前线的士兵辛苦作战,哪有他们在现在的生活。
“小雅,听说你这次捐了一百块,真的是大方。”
旁边的同学问道,这次学校搞了次募捐,同学们纷纷踊跃捐款,有捐一两块的,也有捐几毛的。
楚雅捐的最多,足足捐了一百块。
眼下法币持续贬值,一百块的购买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对这些学生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数目。
“抗击日寇人人有责,咱们不能上前线打仗,就给他们多捐了点钱,帮助他们。”
楚雅笑道,过了年楚雅就十七岁了,已经完全长成了大姑娘。
“小雅,你家里是做生意的吗?”同学好奇问。
“没错,我哥做生意,钱是我哥给我的。”
楚雅大方承认,她没说自己父母是老师,更没说出哥哥的真实身份。
哥哥的工作太敏感,至今她身边依然有两个人暗中保护,另外上次新出现的两人,其中一人的身份她已经知道。
是他们附近警察局的局长。
楚雅发现,他们学校附近的巡警多了不少,比平时的保护更严格,学校的老师以为是政府对他们的安全更为重视,并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来保护她的。
哥哥对她的爱,她能感受到,她不会给哥哥添麻烦。
“羡慕你啊,我要是有个对我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
同学没有怀疑,人家楚雅命好,有个有钱的哥哥,她们以后只能靠自己。
学校普通家庭的孩子居多,不过再普通,也比农村的贫苦百姓强出不少。
真正的穷苦老百姓,他们的孩子根本上不了学,更不用说是大学,若不是楚元辰夫妇建立了免费的学校,这边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能接受教育。
“其实我更羡慕你们,至少家人都在身边。”
楚雅摇头笑道,小的时候哥哥便出去上学,之后参加工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之后把他们送到重庆,更是很少见到。
当初她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宁城不呆着,来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
现在来看,还是哥哥的眼光更好。
宁城虽说还没沦陷,但谁都知道坚持不了多久,日本人一旦放开手脚,全面进攻,宁城根本守不住。
他们在重庆,会更加的安全。
“楚雅,有人找。”
外面进来个老师,楚雅愣了下,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出去。
是哥哥来了吗?
上次见他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到了门口,楚雅才发现,找自己的是个陌生人。
“你是?”
楚雅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同时注意到路边有个人看向这边,并且朝这边走来。
是哥哥留下的人。
看到他,楚雅的心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楚雅你好,我姓高,是胡老师的朋友,胡老师让我来问你,下周有没有时间?”
来人很有礼貌,听到是胡老师的朋友,楚雅心里再次一喜。
胡老师自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告诉胡老师,下周末我有空,你赶紧走,小心被人跟踪。”楚雅低声说道,随即加大声音:“行,我会帮你转交的,我先走了。”
哥哥的人就在旁边,胡老师是红党,她的朋友大概率也是,绝对不能被哥哥的人发现。
小高愣了下,马上明白,身边有危险。
他没想到楚雅的反应这么快,又这么机灵。
“谢谢。”
小高道了声谢,自然的向后走去,见他们分开,负责保护楚雅的护卫没再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楚雅不经常出来,但他们没敢懈怠,每天都有人守在门口。
为了就是预防万一。
他们拿着高昂的薪水,要是不认真去做,可不是被开除那么简单,有可能小命会没了。
老板有多厉害,他们非常清楚。
警察总局的局长,可是都要听他们老板的。
“小胡,我帮你问过了,楚雅说下周末她有空。”
小高很小心的回到曾家岩,立刻找到胡老师,小高在追求胡老师,目前还没有成功。
“麻烦你了,学校没什么事吧?”
胡老师问道,她回到曾家岩后,被安排做了文秘工作,没时间也没办法再回到学校。
特别是现在,果党再次下手,她更不可能回去。
小高笑道:“没事,你那个学生挺机灵的,她害怕有特务,还特意提醒我小心被跟踪。”
“她提醒了你?”
胡老师急急问道,小高怔了怔,点头道:“是的。”
“遭了,她们可能被特务盯住了。”
胡老师现出焦急,她知道楚雅最聪明,也最机灵,之前监视她的特务,就是被楚雅先发现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最大的可,就是特务又盯上了她们。
特务这是见自己走了,要对她的学生下手?
胡老师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学生,得知学生可能有危险,哪还坐的住。
“我要去见老金,你先等着。”
胡老师快速出门,没多久便来到老金的办公室。
“老金,我的学生有危险,就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好苗子,楚雅,很有可能特务盯住了她。”
胡老师急急说道,老金怔了下,随即笑道:“别着急,说清楚怎么回事?”
等胡老师把小高去问话的事说完,老金则低头思考。
“我知道了,她那没有我们的东西吧?”
过了会,老金轻声问道,胡老师想了下,摇头道:“应该没有,楚雅很机灵,她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身边。”
老金说的什么,胡老师很清楚,主要是他们的一些书籍。
这些东西,楚雅不会放在身边。
“那就好,没事,柯公马上要来,等柯公到了,我会汇报这件事。”
老金微微点头,胡老师又急了:“柯公要下周才到,现在怎么办,特务随时可能会抓人?”
“你放心,我会派人做调查,就算真有特务,他们不敢随便对学生下手,而且是女校的学生。”
老金摇头道,胡老师是关心则乱。
她暴露已久,特务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而且特务确实不会随便的抓学生,舆论他们顶不住。
更何况这名学生很聪明,又没有真的加入红党,她不会有事。
“那您尽快调查。”
胡老师见老金答应调查,稍稍放下点心,要是学生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会内疚一辈子。
“放心吧,我会的,回去吧。”
老金点头,等胡老师出门,他立刻找来安全科的同志,让他们去核实一下,胡老师的学生是不是真被特务盯住了。
上海,幽斋文社,一群人正在高谈阔论。
首位空着,没人去坐,那是石原亨的,不管他在不在,不会有人占据这个位置。
山下坐在侧位,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年轻人。
帝国上次进攻长沙失利之后,便停止了进攻的脚步,最近一直征召新兵训练,同时收集各种资源,造出更多的武器。
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目前全在发展壮大自己。
“我认为,明年上半年开打的可能性最大,但不要进攻长沙,先将周边清扫干净,这样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重兵把守的长沙,攻克长沙后,我们便对重庆有了足够的威胁。”
一名大左正在发言,他们讨论的是帝国进攻时间。
有人认为是上半年,也有人认为是下半年,各抒己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是文社内的常态,进入文社内的人,根本没人讨论文学。
文学是什么?和他们无关。
“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就怕大本营的激进派再犯错误,山田将军太可惜了。”
一名中左附和,山田将军之前是保守,但事实证明,山田做的没错,西尾将军来到之后立刻发起了进攻,结果呢?
损失了那么多人,最终没能打下长沙。
“其实激进派并没有错,我们确实应该尽快占领中国更多的地方,缩小他们的生存空间,我们虽然在训练新兵,但中国人同样在做这样的事,他们的人口比我们多出许多,纯拼兵力,我们不占优势。”
他的话,立刻引来反驳:“兵力不是最重要,中国人多,可哪次不是被我们打败?我听说国内研发了最新的飞机,性能非常的强,装备上这种飞机,以后能让中国人的上空只有我们的飞机。”
所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有聊天内容,全部被录了下来。
正常的讨论中,便泄露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包括一些军中布置,作战动向,训练的新兵人数,新增加了哪些武器装备,以及还没有列装,正在研发的新武器。
他们在军中,消息灵通。
这里又全是自己人,说起来毫无顾虑,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领头人,那个让他们佩服和敬重的人,是最大的内奸。
“山下将军,您怎么看?”
几人谁也辩不过对方,便询问一旁没有开口的山下昌利。
山下昌利毕竟是将军,年龄和级别比他们高,他们想看看山下支持谁。
“你们说的都不错,很有道理,但你们全部忽略了一点。”
山下微笑回道,众人很是好奇,纷纷询问,他们忽略了什么。
“外部的影响,还有上位者的心,如今欧洲并不太平,德国对法国虎视眈眈,他们想获得更大的战果,两国之间不可避免会有一战,中国还没完全占领,咱们国内有不少人便喊着要打下更多的地盘,这些全是影响因素。”
山下的眼光确实比他们强,众人很是敬佩,山下将军一针见血,确实说了他们所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山下将军,你认为接下来帝国会这么做?”
有人再次问道,山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这个我们做不了主,要看上面,让我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消化中国,等完全占领中国后,再做其他的打算,可惜那些海军马鹿并不愿意,他们现在叫嚣的最凶,想要开辟新的战场。”
海军的确想要再战,中国没有海军力量,帝国空有庞大的海军,但却只能封锁下航道,或者守护下自己的商船。
这样的结果,他们自然不满意。
“海军马鹿太可恶了,就该拆了他们的船,来为我们建造更多的飞机坦克,若有足够的力量,我们早就占领了中国全境。”
山下的话得到众人的认可,他们是陆军,自然看不起海军。
众人继续议论,山下说话不多,但每次都点评到位。
山下很喜欢这里的气氛,这些全是帝国优秀的军官,他们或不如意,或者遭受过冤屈,又或者被人打压。
但加入文社后,每个人全部精神焕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是石原亨改变了他们,山下对石原亨很是佩服。
现在山西几乎每天都会来文社一趟,调查部的工作全面放手。
不过他是副部长,又不是正职,有些工作交给手下便能完成,他愿意放权,手下的人更高兴。
他这是严格按照石原亨的要求,为文社做事。
每天来,石原亨会给他计算贡献度,因为他帮助了文社的人。
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时间一长,积攒下的贡献度同样很可观。
更重要的是,石原亨能看到他的态度,他以后可以更早的调动,不用在留在憋屈的调查部了。
特工总部,吴升财有点急了。
盯了好几天,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们的死信箱也没人去过。
吴升财确实找到了他们的死信箱,两个都找到了,他们定期要去死信箱检查,有没有新的任务。
“主任,我建议不要再盯了,抓吧,抓住后,通过口供我们也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吴升财回到办公室,向丁墨汇报。
“可以,既然没人和他们联络,先动手,抓到他们后,迅速问出口供,然后再去抓更多的人。”
想了下,丁墨同意。
继续盯着,不知道要盯多久,而且盯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他不是担心中统的人,而是担心李志群。
李志群和胡三宝几天前就回来了,他和南云翻脸后,南云肯定不会看着他立功,等的时间约久,风险便越大。
“是。”
听到丁墨同意,吴升财非常高兴,马上带上人手,过去抓人。
这个行动陈展礼自然没有参与,不过突然走了更多的人,他立刻来到久保办公室做汇报。
“他们出动了三十多人?”
久保问道,陈展礼立刻点头:“没错,加上之前出去的,一共三十二个人,大人,我怀疑他们要行动了。”
“肯定是行动,看来他们有了新的收获。”
久保冷哼了声,有行动竟然不来汇报,他这次记住了丁墨,以后丁墨别落在他手中,否则有他的好果子吃。
“冬冬。”
敲门声响起,久保正想着丁墨,丁墨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久保先生,我来向您汇报,因为盯的时间太久,暂时没有收获,吴升财想要先抓人,我同意了,一会人就能被抓回来。”
丁墨来汇报了,久保知道这件事,他不汇报不行。
“好,等他们回来再说。”
久保点头,丁墨来汇报,他心里舒服了不少,来的是晚点,但比不来强。
陈展礼没说话,丁墨看了他一眼,有点反胃。
肯定是来偷偷汇报他们行动的事,这个贪吃鬼,做事不行,打小报告倒是很积极。
有他在,搞的自己现在做事很被动。
偏偏又不能赶走他,丁墨每次见到陈展礼,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一个多小时后,吴升财的手下押着两个人回到76号。
“主任,抓到人了,我们处长当场审问,他们招了,他们的职务是安全员,知道很多处中统潜伏的地方,主任亲自带人去查了,这次我们又会有大收获。”
手下来向丁墨汇报,为了节省时间,吴升财当场审问。
没有工具,就用些简单的方法,最终两人招供,把他们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得知他们是安全员,吴升财大喜,命人押送他们回来,自己则带人立刻去调查。
将他们负责的中统特工全部抓到,这次就是份大功。
这些人,也能给他进行很好的补充。
“太好了,我马上安排人去支援你们处长。”
76号还有点他的人没有出动,既然发现了更多的中统特工,那就不能出任何意外,他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放了出去。
他们的动静,瞒不过李志群。
“南云小姐,这么大的行动,丁墨没向您汇报吗?”
李志群在南云的办公室,惊讶的说道,南云脸色无比难看,她确实没有接到汇报。
自从丁墨和她离心后,这里就再也没有来过。
“你派人去查一下,看看他们抓了什么人,有什么收获。”
南云命令道,李志群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吴三宝,让他去查这件事。
上次丁墨受损,他却因祸得福,得到了大量的人员补充。
如今丁墨的实力比起他来已差了很远,加上南云的支持,李志群在76号比丁墨更有发言权。
他想维持住这样的权势,就一定要保住南云,否则他马上要被打回原形。
到了晚上,吴升财才回来。
“主任,我按照那两人说的去查了,结果发现,他们负责安全核实的中统特工全跑了,而且三天前就跑了。”
吴升财郁闷的说道,人抓到了,问出了口供,却毫无收获。
“三天前,我们有内奸。”
丁墨怔了怔,马上说道,三天前人就不在了,肯定是有人泄密,否则不会一次性全部离开。
他们傻乎乎的盯了三天,想想丁墨便火大。
“主任,不会吧,这次我只带了咱们自己人。”
吴升财吓了一跳,去盯梢的人并不多,全是他可信的心腹,若是有内奸的话,肯定出自这些人中间,。
“你带的谁?”丁墨继续问道。
吴升财愣了下,无奈说出了八个人的名字,他明白,主任是怀疑到了他手下。
“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人知情?”
“没了。”
吴升财立刻摇头,刚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四天前陈展礼曾经去过,他进过我们的监视点。”
“他知道你们监视的是谁吗?”丁墨立刻问。
“不知道,我没让他靠近,当天晚上他是和萧辕一起回去的,第二天一早又跟着萧辕去了监视点,我把他安排到了馄饨摊上,没让他进监视点。”
吴升财解释道,丁墨立刻拿起电话:“让萧辕到我这来一趟。”
没多久,萧辕便来到丁墨的办公室。
“主任,处长。”
“上次在监视点,从你和陈展礼一起回来,到第二天你们回来,他有没有和你分开过?”
丁墨直接问道,泄露消息,不一定非要知道身份,知道地方就行。
中统的人是三天前撤的,问这个时间段即可。
“没有,他一直没和我分开过。”
萧辕立刻回道,不过他没提当天他们喝酒的事,说出来肯定会被骂。
而且喝酒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分开。
“你确定?”
“我确定。”
萧辕立刻点头,吴升财则问道:“主任,您怀疑是陈展礼,他可能吗?”
陈展礼怎么看都不像内奸的样,他就不是特工,是军统被上海区要走过,但压根没做任何工作就被巡捕给抓了。
结果被巡捕打了一顿,上海区又把他退了回去。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内奸。
“不是他就好。”
丁墨叹了口气,他也不相信陈展礼这样的人会是内奸,而且陈展礼不知情,又和萧辕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他确实没有机会泄密。
“主任,我怀疑是李志群,他故意破坏了我们的行动。”
吴升财说出了他的怀疑,他相信自己人,李志群和他们在一起,肯定知道他们在外面有动作。
在内部,李志群想查出来并不难。
他之前最大的担心就是李志群明着抢,为此还做出了布置,没想到李志群竟然用泄密的方式,提前让中统做了准备。
“有可能是他,但这件事暂时无法下定论。”
丁墨摇头,没有证据,他没办法指责李志群,否则他会和被动。
事实上这次的事,他最大怀疑的就是李志群。
“小人一个,难怪他没有任何动静,我还担心他会抢功。”
吴升财认定了是李志群,李志群若是动手抢功,南云就算偏袒他,他们同样能把官司打到影左那边,到时候一样会变为他们的功劳。
结果李志群没动,故意泄露了他们的机密。
这点出乎了吴升财的意料,更让他愤怒。
本来的大功,能抓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他的心都在滴血。
两个人有个屁用,补充进来没任何作用。
他现在的缺口根本不是两个,二十个都不够,想把他们的实力提升到和李志群对等,至少要一百多人才行。
“明天再说吧。”
丁墨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人都跑了,而且跑了三天,他在这怎么骂都没用。
以后要更加小心,有李志群这个疯狗在,他想做出成绩会变的更难。
第二天一早,丁墨便来到久保这请罪。
人是抓到了,但却没有了后续,这点小功根本没用,放低姿态对他没坏处。
“久保先生,这次是我没做好,导致秘密外泄,不过我查了所有监视点的人,他们都没有泄密的可能,包括陈展礼。”
“那是谁泄露了秘密?”久保问道。
“我不知道,您也清楚,我们在76号想做到完全保密根本不可能,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钻这样的空子。”
“你怀疑李志群?”久保再问。
“我没有证据,但他的可能性最大。”
丁墨依然低着头,昨天分析后,他和吴升财都认定,这次的事是李志群搞的鬼。
他的动机非常的多,除了他没有别人。
李志群直接抢功,被动的是他,毕竟丁墨投靠的是影左,是他们最上面的长官。
其次李志群如今有充足的人手,他不需要这些人,只要不让自己得到,他便能继续保持着优势。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没有证据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久保摇头,他想着拉拢李志群,并没有打算对李志群下手。
丁墨太不听话,总想越过他,让他很不满,而且他想完全掌控特工总部,需要李志群。
“是。”
丁墨低头应道,久保让他回去,这件事等影左先生回来后,他会去亲自禀告。
影左去了青岛,在那边正在展开密谈。
此时青岛的一栋别墅内,高武宗红着眼睛,浑身发抖。
他面前坐着的是陶希圣,和他的神情差不多。
“卖国,这是赤裸裸的卖国啊。”
高武宗流下眼泪,今天影左向他们彻底摊牌,必须接受日本的所有条件,否则新政府的主导人将不会再是汪填海。
汪填海是有影响力,可若是影响到帝国的利益,他们一样会放弃。
最让他们痛心的是,汪填海竟然真的答应了。
“这件事由中国人去负责最好,黄文旺,你来负责这件事。”
黄文旺是最早进入公司的老人,比方士易还要早,他马上了接受命令。
“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协助你。”
汪填海要的是南京,以后那里会变的比现在重要,他在南京有人手,到时候能够给黄文旺很好的帮助。
“谢谢老板,您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件事。”黄文旺急忙道谢。
“好,散会吧。”
楚凌云宣布散会,他的习惯众人已了解,开会不喜欢大夸奇谈,向来简单,布置完任务便散会。
“组长。”
回到战情组,楚凌云把朱青叫了过来,朱青这段时间正在执行秘密任务。
“和他们谈的怎么样?”楚凌云问的是陶高二人。
“我能感觉到,他们确实有悔意,但不愿意重新回来,而且他们要求,必须见到我本人才行。”
朱青回道,上次得到命令后,他便请青帮大老帮忙介绍,最后成功和两人建立了联系。
他们对日本人的诸多条件非常不满,很后悔和汪填海一起投靠日本人。
朱青让人带话,果党随时欢迎他们回来。
但两人又拒绝了,他们没脸回来,如果愿意帮他们,就想办法将他们送到香港,他们确实不愿意跟着汪填海一条路走到黑。
“你觉得他们的话可信吗?”
“有一定的可信度,如果他们是为了引我上钩,肯定早就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但他们没有,一直在说等待时机,而且他们不愿意回来,只想去香港,看样子是心灰意冷。”
“答应他们,可以送他们去香港。”
楚凌云立刻说道,这两人是汪填海身边重要人物,哪怕他们不重新回到果党,能把他们从汪填海身边带走,同样对伪政府有很大的打击。
“是,那我要不要见他们?”
“先不要见,安全第一,让联络人继续和他们联系,如果他们真的想走,见不见无所谓。”
楚凌云摇头,朱青去见他们风险太大。
目的是他们回来,不回来离开汪填海一样有效果,只要他们真心想走,楚凌云有办法将他们送出去。
“好,我会加强和他们的联络。”
“他们最近要去青岛,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看他们什么时候想走,我们这边做好准备,随时接应他们。”
“是,如果他们真能迷途知返,也算是一段佳话。”
朱青点头,这两人的态度他确实相信,但能不能真正走出来,要看他们自己。
楚凌云把汪填海要去青岛的事上报,方士易同样做了汇报。
“命令青岛站,准备制裁汪填海。”
戴老板收到消息立刻下令,王跃民没能成功,让他很是火大,但他明白王跃民确实尽了力,而且楚凌云帮了他。
两人联合都没能杀掉汪填海,证明汪填海的保护做的确实好。
他对制裁已不抱太大的希望。
但事情不得不做,否则他没办法向老头子交代。
重庆,女子师范学校。
楚雅正和同学一起缝制军装,这是学校做的活动,冬天来了,前线不少士兵的棉衣不足,他们学校购买了一些原料,准备为前线的战士缝制一批军装。
数量不多,只有两千套,多少是个心意。
全国抗战热情高涨,他们作为知识份子不能落后,没有前线的士兵辛苦作战,哪有他们在现在的生活。
“小雅,听说你这次捐了一百块,真的是大方。”
旁边的同学问道,这次学校搞了次募捐,同学们纷纷踊跃捐款,有捐一两块的,也有捐几毛的。
楚雅捐的最多,足足捐了一百块。
眼下法币持续贬值,一百块的购买力虽然大不如从前,但对这些学生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数目。
“抗击日寇人人有责,咱们不能上前线打仗,就给他们多捐了点钱,帮助他们。”
楚雅笑道,过了年楚雅就十七岁了,已经完全长成了大姑娘。
“小雅,你家里是做生意的吗?”同学好奇问。
“没错,我哥做生意,钱是我哥给我的。”
楚雅大方承认,她没说自己父母是老师,更没说出哥哥的真实身份。
哥哥的工作太敏感,至今她身边依然有两个人暗中保护,另外上次新出现的两人,其中一人的身份她已经知道。
是他们附近警察局的局长。
楚雅发现,他们学校附近的巡警多了不少,比平时的保护更严格,学校的老师以为是政府对他们的安全更为重视,并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来保护她的。
哥哥对她的爱,她能感受到,她不会给哥哥添麻烦。
“羡慕你啊,我要是有个对我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
同学没有怀疑,人家楚雅命好,有个有钱的哥哥,她们以后只能靠自己。
学校普通家庭的孩子居多,不过再普通,也比农村的贫苦百姓强出不少。
真正的穷苦老百姓,他们的孩子根本上不了学,更不用说是大学,若不是楚元辰夫妇建立了免费的学校,这边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能接受教育。
“其实我更羡慕你们,至少家人都在身边。”
楚雅摇头笑道,小的时候哥哥便出去上学,之后参加工作,一年回不了一次家,之后把他们送到重庆,更是很少见到。
当初她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宁城不呆着,来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
现在来看,还是哥哥的眼光更好。
宁城虽说还没沦陷,但谁都知道坚持不了多久,日本人一旦放开手脚,全面进攻,宁城根本守不住。
他们在重庆,会更加的安全。
“楚雅,有人找。”
外面进来个老师,楚雅愣了下,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着出去。
是哥哥来了吗?
上次见他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到了门口,楚雅才发现,找自己的是个陌生人。
“你是?”
楚雅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同时注意到路边有个人看向这边,并且朝这边走来。
是哥哥留下的人。
看到他,楚雅的心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楚雅你好,我姓高,是胡老师的朋友,胡老师让我来问你,下周有没有时间?”
来人很有礼貌,听到是胡老师的朋友,楚雅心里再次一喜。
胡老师自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告诉胡老师,下周末我有空,你赶紧走,小心被人跟踪。”楚雅低声说道,随即加大声音:“行,我会帮你转交的,我先走了。”
哥哥的人就在旁边,胡老师是红党,她的朋友大概率也是,绝对不能被哥哥的人发现。
小高愣了下,马上明白,身边有危险。
他没想到楚雅的反应这么快,又这么机灵。
“谢谢。”
小高道了声谢,自然的向后走去,见他们分开,负责保护楚雅的护卫没再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楚雅不经常出来,但他们没敢懈怠,每天都有人守在门口。
为了就是预防万一。
他们拿着高昂的薪水,要是不认真去做,可不是被开除那么简单,有可能小命会没了。
老板有多厉害,他们非常清楚。
警察总局的局长,可是都要听他们老板的。
“小胡,我帮你问过了,楚雅说下周末她有空。”
小高很小心的回到曾家岩,立刻找到胡老师,小高在追求胡老师,目前还没有成功。
“麻烦你了,学校没什么事吧?”
胡老师问道,她回到曾家岩后,被安排做了文秘工作,没时间也没办法再回到学校。
特别是现在,果党再次下手,她更不可能回去。
小高笑道:“没事,你那个学生挺机灵的,她害怕有特务,还特意提醒我小心被跟踪。”
“她提醒了你?”
胡老师急急问道,小高怔了怔,点头道:“是的。”
“遭了,她们可能被特务盯住了。”
胡老师现出焦急,她知道楚雅最聪明,也最机灵,之前监视她的特务,就是被楚雅先发现的。
既然她这么说了,最大的可,就是特务又盯上了她们。
特务这是见自己走了,要对她的学生下手?
胡老师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学生,得知学生可能有危险,哪还坐的住。
“我要去见老金,你先等着。”
胡老师快速出门,没多久便来到老金的办公室。
“老金,我的学生有危险,就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好苗子,楚雅,很有可能特务盯住了她。”
胡老师急急说道,老金怔了下,随即笑道:“别着急,说清楚怎么回事?”
等胡老师把小高去问话的事说完,老金则低头思考。
“我知道了,她那没有我们的东西吧?”
过了会,老金轻声问道,胡老师想了下,摇头道:“应该没有,楚雅很机灵,她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身边。”
老金说的什么,胡老师很清楚,主要是他们的一些书籍。
这些东西,楚雅不会放在身边。
“那就好,没事,柯公马上要来,等柯公到了,我会汇报这件事。”
老金微微点头,胡老师又急了:“柯公要下周才到,现在怎么办,特务随时可能会抓人?”
“你放心,我会派人做调查,就算真有特务,他们不敢随便对学生下手,而且是女校的学生。”
老金摇头道,胡老师是关心则乱。
她暴露已久,特务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而且特务确实不会随便的抓学生,舆论他们顶不住。
更何况这名学生很聪明,又没有真的加入红党,她不会有事。
“那您尽快调查。”
胡老师见老金答应调查,稍稍放下点心,要是学生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会内疚一辈子。
“放心吧,我会的,回去吧。”
老金点头,等胡老师出门,他立刻找来安全科的同志,让他们去核实一下,胡老师的学生是不是真被特务盯住了。
上海,幽斋文社,一群人正在高谈阔论。
首位空着,没人去坐,那是石原亨的,不管他在不在,不会有人占据这个位置。
山下坐在侧位,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十几个年轻人。
帝国上次进攻长沙失利之后,便停止了进攻的脚步,最近一直征召新兵训练,同时收集各种资源,造出更多的武器。
不管是陆军还是海军,目前全在发展壮大自己。
“我认为,明年上半年开打的可能性最大,但不要进攻长沙,先将周边清扫干净,这样我们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重兵把守的长沙,攻克长沙后,我们便对重庆有了足够的威胁。”
一名大左正在发言,他们讨论的是帝国进攻时间。
有人认为是上半年,也有人认为是下半年,各抒己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这是文社内的常态,进入文社内的人,根本没人讨论文学。
文学是什么?和他们无关。
“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就怕大本营的激进派再犯错误,山田将军太可惜了。”
一名中左附和,山田将军之前是保守,但事实证明,山田做的没错,西尾将军来到之后立刻发起了进攻,结果呢?
损失了那么多人,最终没能打下长沙。
“其实激进派并没有错,我们确实应该尽快占领中国更多的地方,缩小他们的生存空间,我们虽然在训练新兵,但中国人同样在做这样的事,他们的人口比我们多出许多,纯拼兵力,我们不占优势。”
他的话,立刻引来反驳:“兵力不是最重要,中国人多,可哪次不是被我们打败?我听说国内研发了最新的飞机,性能非常的强,装备上这种飞机,以后能让中国人的上空只有我们的飞机。”
所有人并不知道,他们所有聊天内容,全部被录了下来。
正常的讨论中,便泄露了很多重要的情报。
包括一些军中布置,作战动向,训练的新兵人数,新增加了哪些武器装备,以及还没有列装,正在研发的新武器。
他们在军中,消息灵通。
这里又全是自己人,说起来毫无顾虑,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领头人,那个让他们佩服和敬重的人,是最大的内奸。
“山下将军,您怎么看?”
几人谁也辩不过对方,便询问一旁没有开口的山下昌利。
山下昌利毕竟是将军,年龄和级别比他们高,他们想看看山下支持谁。
“你们说的都不错,很有道理,但你们全部忽略了一点。”
山下微笑回道,众人很是好奇,纷纷询问,他们忽略了什么。
“外部的影响,还有上位者的心,如今欧洲并不太平,德国对法国虎视眈眈,他们想获得更大的战果,两国之间不可避免会有一战,中国还没完全占领,咱们国内有不少人便喊着要打下更多的地盘,这些全是影响因素。”
山下的眼光确实比他们强,众人很是敬佩,山下将军一针见血,确实说了他们所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山下将军,你认为接下来帝国会这么做?”
有人再次问道,山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这个我们做不了主,要看上面,让我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消化中国,等完全占领中国后,再做其他的打算,可惜那些海军马鹿并不愿意,他们现在叫嚣的最凶,想要开辟新的战场。”
海军的确想要再战,中国没有海军力量,帝国空有庞大的海军,但却只能封锁下航道,或者守护下自己的商船。
这样的结果,他们自然不满意。
“海军马鹿太可恶了,就该拆了他们的船,来为我们建造更多的飞机坦克,若有足够的力量,我们早就占领了中国全境。”
山下的话得到众人的认可,他们是陆军,自然看不起海军。
众人继续议论,山下说话不多,但每次都点评到位。
山下很喜欢这里的气氛,这些全是帝国优秀的军官,他们或不如意,或者遭受过冤屈,又或者被人打压。
但加入文社后,每个人全部精神焕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是石原亨改变了他们,山下对石原亨很是佩服。
现在山西几乎每天都会来文社一趟,调查部的工作全面放手。
不过他是副部长,又不是正职,有些工作交给手下便能完成,他愿意放权,手下的人更高兴。
他这是严格按照石原亨的要求,为文社做事。
每天来,石原亨会给他计算贡献度,因为他帮助了文社的人。
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时间一长,积攒下的贡献度同样很可观。
更重要的是,石原亨能看到他的态度,他以后可以更早的调动,不用在留在憋屈的调查部了。
特工总部,吴升财有点急了。
盯了好几天,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们的死信箱也没人去过。
吴升财确实找到了他们的死信箱,两个都找到了,他们定期要去死信箱检查,有没有新的任务。
“主任,我建议不要再盯了,抓吧,抓住后,通过口供我们也能获得更大的收获。”
吴升财回到办公室,向丁墨汇报。
“可以,既然没人和他们联络,先动手,抓到他们后,迅速问出口供,然后再去抓更多的人。”
想了下,丁墨同意。
继续盯着,不知道要盯多久,而且盯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他不是担心中统的人,而是担心李志群。
李志群和胡三宝几天前就回来了,他和南云翻脸后,南云肯定不会看着他立功,等的时间约久,风险便越大。
“是。”
听到丁墨同意,吴升财非常高兴,马上带上人手,过去抓人。
这个行动陈展礼自然没有参与,不过突然走了更多的人,他立刻来到久保办公室做汇报。
“他们出动了三十多人?”
久保问道,陈展礼立刻点头:“没错,加上之前出去的,一共三十二个人,大人,我怀疑他们要行动了。”
“肯定是行动,看来他们有了新的收获。”
久保冷哼了声,有行动竟然不来汇报,他这次记住了丁墨,以后丁墨别落在他手中,否则有他的好果子吃。
“冬冬。”
敲门声响起,久保正想着丁墨,丁墨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久保先生,我来向您汇报,因为盯的时间太久,暂时没有收获,吴升财想要先抓人,我同意了,一会人就能被抓回来。”
丁墨来汇报了,久保知道这件事,他不汇报不行。
“好,等他们回来再说。”
久保点头,丁墨来汇报,他心里舒服了不少,来的是晚点,但比不来强。
陈展礼没说话,丁墨看了他一眼,有点反胃。
肯定是来偷偷汇报他们行动的事,这个贪吃鬼,做事不行,打小报告倒是很积极。
有他在,搞的自己现在做事很被动。
偏偏又不能赶走他,丁墨每次见到陈展礼,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一个多小时后,吴升财的手下押着两个人回到76号。
“主任,抓到人了,我们处长当场审问,他们招了,他们的职务是安全员,知道很多处中统潜伏的地方,主任亲自带人去查了,这次我们又会有大收获。”
手下来向丁墨汇报,为了节省时间,吴升财当场审问。
没有工具,就用些简单的方法,最终两人招供,把他们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得知他们是安全员,吴升财大喜,命人押送他们回来,自己则带人立刻去调查。
将他们负责的中统特工全部抓到,这次就是份大功。
这些人,也能给他进行很好的补充。
“太好了,我马上安排人去支援你们处长。”
76号还有点他的人没有出动,既然发现了更多的中统特工,那就不能出任何意外,他把自己的手下全部放了出去。
他们的动静,瞒不过李志群。
“南云小姐,这么大的行动,丁墨没向您汇报吗?”
李志群在南云的办公室,惊讶的说道,南云脸色无比难看,她确实没有接到汇报。
自从丁墨和她离心后,这里就再也没有来过。
“你派人去查一下,看看他们抓了什么人,有什么收获。”
南云命令道,李志群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吴三宝,让他去查这件事。
上次丁墨受损,他却因祸得福,得到了大量的人员补充。
如今丁墨的实力比起他来已差了很远,加上南云的支持,李志群在76号比丁墨更有发言权。
他想维持住这样的权势,就一定要保住南云,否则他马上要被打回原形。
到了晚上,吴升财才回来。
“主任,我按照那两人说的去查了,结果发现,他们负责安全核实的中统特工全跑了,而且三天前就跑了。”
吴升财郁闷的说道,人抓到了,问出了口供,却毫无收获。
“三天前,我们有内奸。”
丁墨怔了怔,马上说道,三天前人就不在了,肯定是有人泄密,否则不会一次性全部离开。
他们傻乎乎的盯了三天,想想丁墨便火大。
“主任,不会吧,这次我只带了咱们自己人。”
吴升财吓了一跳,去盯梢的人并不多,全是他可信的心腹,若是有内奸的话,肯定出自这些人中间,。
“你带的谁?”丁墨继续问道。
吴升财愣了下,无奈说出了八个人的名字,他明白,主任是怀疑到了他手下。
“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人知情?”
“没了。”
吴升财立刻摇头,刚说完,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四天前陈展礼曾经去过,他进过我们的监视点。”
“他知道你们监视的是谁吗?”丁墨立刻问。
“不知道,我没让他靠近,当天晚上他是和萧辕一起回去的,第二天一早又跟着萧辕去了监视点,我把他安排到了馄饨摊上,没让他进监视点。”
吴升财解释道,丁墨立刻拿起电话:“让萧辕到我这来一趟。”
没多久,萧辕便来到丁墨的办公室。
“主任,处长。”
“上次在监视点,从你和陈展礼一起回来,到第二天你们回来,他有没有和你分开过?”
丁墨直接问道,泄露消息,不一定非要知道身份,知道地方就行。
中统的人是三天前撤的,问这个时间段即可。
“没有,他一直没和我分开过。”
萧辕立刻回道,不过他没提当天他们喝酒的事,说出来肯定会被骂。
而且喝酒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分开。
“你确定?”
“我确定。”
萧辕立刻点头,吴升财则问道:“主任,您怀疑是陈展礼,他可能吗?”
陈展礼怎么看都不像内奸的样,他就不是特工,是军统被上海区要走过,但压根没做任何工作就被巡捕给抓了。
结果被巡捕打了一顿,上海区又把他退了回去。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内奸。
“不是他就好。”
丁墨叹了口气,他也不相信陈展礼这样的人会是内奸,而且陈展礼不知情,又和萧辕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他确实没有机会泄密。
“主任,我怀疑是李志群,他故意破坏了我们的行动。”
吴升财说出了他的怀疑,他相信自己人,李志群和他们在一起,肯定知道他们在外面有动作。
在内部,李志群想查出来并不难。
他之前最大的担心就是李志群明着抢,为此还做出了布置,没想到李志群竟然用泄密的方式,提前让中统做了准备。
“有可能是他,但这件事暂时无法下定论。”
丁墨摇头,没有证据,他没办法指责李志群,否则他会和被动。
事实上这次的事,他最大怀疑的就是李志群。
“小人一个,难怪他没有任何动静,我还担心他会抢功。”
吴升财认定了是李志群,李志群若是动手抢功,南云就算偏袒他,他们同样能把官司打到影左那边,到时候一样会变为他们的功劳。
结果李志群没动,故意泄露了他们的机密。
这点出乎了吴升财的意料,更让他愤怒。
本来的大功,能抓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他的心都在滴血。
两个人有个屁用,补充进来没任何作用。
他现在的缺口根本不是两个,二十个都不够,想把他们的实力提升到和李志群对等,至少要一百多人才行。
“明天再说吧。”
丁墨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人都跑了,而且跑了三天,他在这怎么骂都没用。
以后要更加小心,有李志群这个疯狗在,他想做出成绩会变的更难。
第二天一早,丁墨便来到久保这请罪。
人是抓到了,但却没有了后续,这点小功根本没用,放低姿态对他没坏处。
“久保先生,这次是我没做好,导致秘密外泄,不过我查了所有监视点的人,他们都没有泄密的可能,包括陈展礼。”
“那是谁泄露了秘密?”久保问道。
“我不知道,您也清楚,我们在76号想做到完全保密根本不可能,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会钻这样的空子。”
“你怀疑李志群?”久保再问。
“我没有证据,但他的可能性最大。”
丁墨依然低着头,昨天分析后,他和吴升财都认定,这次的事是李志群搞的鬼。
他的动机非常的多,除了他没有别人。
李志群直接抢功,被动的是他,毕竟丁墨投靠的是影左,是他们最上面的长官。
其次李志群如今有充足的人手,他不需要这些人,只要不让自己得到,他便能继续保持着优势。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没有证据的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久保摇头,他想着拉拢李志群,并没有打算对李志群下手。
丁墨太不听话,总想越过他,让他很不满,而且他想完全掌控特工总部,需要李志群。
“是。”
丁墨低头应道,久保让他回去,这件事等影左先生回来后,他会去亲自禀告。
影左去了青岛,在那边正在展开密谈。
此时青岛的一栋别墅内,高武宗红着眼睛,浑身发抖。
他面前坐着的是陶希圣,和他的神情差不多。
“卖国,这是赤裸裸的卖国啊。”
高武宗流下眼泪,今天影左向他们彻底摊牌,必须接受日本的所有条件,否则新政府的主导人将不会再是汪填海。
汪填海是有影响力,可若是影响到帝国的利益,他们一样会放弃。
最让他们痛心的是,汪填海竟然真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