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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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胡桃已经换上肚兜和睡裤躺进被窝了。
“胡桃小姐，太太突然觉得不舒服，麻烦请小姐过去一趟。”是个男声。
她也没多想，起身点亮了灯，匆匆套上一件长衫。
门外两名侍卫，看见她后弯下腰来：“打扰小姐了，还请见谅。”
她摇摇头，回身合上门，正要跟他们去，肩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那一瞬间，在世界丧失所有颜色之前，她内心已了然。
但，来不及恐惧，更来不及思索了。
胡桃是被水呛醒的。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东西已经被顺着喉咙灌了进去。
她睁开眼，不出意料地发现，这是一间，审讯室。
窗子高高在上，看不清外面的天色，想必已是深夜。
屋里点着两盏灯，能看见人影晃动。
她躺在地上，手脚被缚。
许是看见她醒来的缘故，又有两盏灯被点亮了。她微微蹙一下眉，慢慢才习惯这样的光线。
应该是三名忍者，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在灯下泛着寒意。
她挣扎着偏腿坐起来，目光只在墙上扫了一眼，内心却再也无法镇静下来。
既然是审讯室，自然会有刑具。
那日她被佩恩用钢棒捅伤手掌后委屈地跟鼬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而今日这样的场景，她更是只在电视剧中看过。可如今，她竟然是主角。
甚至这场戏，没有替身。
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一身白衣的南羽走进来。
三人马上行礼：“大少爷，她刚刚醒过来。”
“药给她吃了？”
“是。”
南羽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盯住她的双眼。
胡桃的眼神有点涣散，但是，依然纯粹。
南羽说：“想不到你隐藏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还能有这样干净的眼神。”他语气中有淡淡的叹息，但随即冷了声线，“你到底是什么人，胡桃？”
她不发一言。
这并非她的能耐。实际上，除了那日早晨从林中返回，她并未有意隐瞒他什么。
南羽微微眯起眼睛，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带着一点点笑凑近她，说：“那我来替你回答好了，晓之空陈，陶，夭。”
他呼出的气息轻轻吹拂起她耳际的发丝，温柔如斯，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胡桃心中感慨，假作真时真亦假。如今，谁会相信胡桃其实就是她的本名？
他说：“你还是不肯承认么，陶夭？可惜，你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等着他的下文。
他伸手温柔地把她额前的头发顺到一旁，一边闲闲说道：“那日在树林里，你头发上的露水，倒是很重呢。竟然可以在那里一晚上而不被发现，真不愧是‘晓’的人呐。想必你要找的东西，也找到了。”
果真是那日就开始怀疑了吗？她心中暗叹一声，但是他竟然可以这样不露声色。
南羽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臂：“这样好的皮肤，留下伤痕实在叫人不忍。”
他手下的皮肤蓦地一紧。
“可是，”他重重叹气道，“你为何要这样固执呢？”他抚上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你这样叫我很为难。”
她下意识咬住嘴唇，偏过头。
南羽站起身。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竹本家的大少爷，绝不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辈。他只淡淡地看了那三名忍者一眼，他们马上齐声恭敬道：“属下明白了！”
于是他甩袖离去，不曾回头。
“陶夭，代号‘空陈’；擅长幻术和医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凝聚大量的查克拉，因而以速战速决为优；弱点是体术，同时身体的查克拉量极少，几乎全部依靠精神能量，不擅长持久战与近身战。”
南羽走在过道上，脑海中一行行浮现出她的资料。
“晓”收集尾兽的野心，人尽皆知。但他们陶之国当然不会静候“晓”来带走五尾。
刚才给陶夭灌下的药，除了消解查克拉的产生，还会抑制人的思维活动，涣散注意力。
正是为“空陈”“量身打造”的。
隔着墙壁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啊——！”
随后却不见声息。
那么，已经开始了么？
南羽的脸上平静如初。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鞭子落在背上，皮肤似乎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她忍不住痛呼一声，不可抑制地掉下泪来，随后又紧紧咬住下唇。
在这里喊痛，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药效发作得很快。她的整个头都麻麻的，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思维像一颗炸弹一样，碎片般到处乱飞，没法聚拢。
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凝聚查克拉？！
鼬的千万设计，还是漏了一招。
“不是哑巴就说话！！”
她没有侧头看是谁在说话，只是尽力蜷起身子，想要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背上和腿上持续传来灼热的痛感，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直到嘴里已有了咸热的液体，却仍然止不住涌出的眼泪。
最初的时候，她还稍有意识：即便自己把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晓”的信息告诉他们，她也不会活着走出去。到后来，已经忘掉了自己坚持的目的和理由，只知道，要坚持下去。
连绝望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个念头尚存。
痛。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换得飞快，无法停止。很多张脸一晃而过，她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晕眩。
很痛。
不如就让我死掉吧。
窗外夜色正浓。
这一夜，还有多长？
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胡桃已经换上肚兜和睡裤躺进被窝了。
“胡桃小姐，太太突然觉得不舒服，麻烦请小姐过去一趟。”是个男声。
她也没多想，起身点亮了灯，匆匆套上一件长衫。
门外两名侍卫，看见她后弯下腰来：“打扰小姐了，还请见谅。”
她摇摇头，回身合上门，正要跟他们去，肩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那一瞬间，在世界丧失所有颜色之前，她内心已了然。
但，来不及恐惧，更来不及思索了。
胡桃是被水呛醒的。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东西已经被顺着喉咙灌了进去。
她睁开眼，不出意料地发现，这是一间，审讯室。
窗子高高在上，看不清外面的天色，想必已是深夜。
屋里点着两盏灯，能看见人影晃动。
她躺在地上，手脚被缚。
许是看见她醒来的缘故，又有两盏灯被点亮了。她微微蹙一下眉，慢慢才习惯这样的光线。
应该是三名忍者，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在灯下泛着寒意。
她挣扎着偏腿坐起来，目光只在墙上扫了一眼，内心却再也无法镇静下来。
既然是审讯室，自然会有刑具。
那日她被佩恩用钢棒捅伤手掌后委屈地跟鼬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而今日这样的场景，她更是只在电视剧中看过。可如今，她竟然是主角。
甚至这场戏，没有替身。
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一身白衣的南羽走进来。
三人马上行礼：“大少爷，她刚刚醒过来。”
“药给她吃了？”
“是。”
南羽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盯住她的双眼。
胡桃的眼神有点涣散，但是，依然纯粹。
南羽说：“想不到你隐藏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还能有这样干净的眼神。”他语气中有淡淡的叹息，但随即冷了声线，“你到底是什么人，胡桃？”
她不发一言。
这并非她的能耐。实际上，除了那日早晨从林中返回，她并未有意隐瞒他什么。
南羽微微眯起眼睛，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带着一点点笑凑近她，说：“那我来替你回答好了，晓之空陈，陶，夭。”
他呼出的气息轻轻吹拂起她耳际的发丝，温柔如斯，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胡桃心中感慨，假作真时真亦假。如今，谁会相信胡桃其实就是她的本名？
他说：“你还是不肯承认么，陶夭？可惜，你已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等着他的下文。
他伸手温柔地把她额前的头发顺到一旁，一边闲闲说道：“那日在树林里，你头发上的露水，倒是很重呢。竟然可以在那里一晚上而不被发现，真不愧是‘晓’的人呐。想必你要找的东西，也找到了。”
果真是那日就开始怀疑了吗？她心中暗叹一声，但是他竟然可以这样不露声色。
南羽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臂：“这样好的皮肤，留下伤痕实在叫人不忍。”
他手下的皮肤蓦地一紧。
“可是，”他重重叹气道，“你为何要这样固执呢？”他抚上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你这样叫我很为难。”
她下意识咬住嘴唇，偏过头。
南羽站起身。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竹本家的大少爷，绝不是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辈。他只淡淡地看了那三名忍者一眼，他们马上齐声恭敬道：“属下明白了！”
于是他甩袖离去，不曾回头。
“陶夭，代号‘空陈’；擅长幻术和医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凝聚大量的查克拉，因而以速战速决为优；弱点是体术，同时身体的查克拉量极少，几乎全部依靠精神能量，不擅长持久战与近身战。”
南羽走在过道上，脑海中一行行浮现出她的资料。
“晓”收集尾兽的野心，人尽皆知。但他们陶之国当然不会静候“晓”来带走五尾。
刚才给陶夭灌下的药，除了消解查克拉的产生，还会抑制人的思维活动，涣散注意力。
正是为“空陈”“量身打造”的。
隔着墙壁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啊——！”
随后却不见声息。
那么，已经开始了么？
南羽的脸上平静如初。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鞭子落在背上，皮肤似乎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她忍不住痛呼一声，不可抑制地掉下泪来，随后又紧紧咬住下唇。
在这里喊痛，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药效发作得很快。她的整个头都麻麻的，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思维像一颗炸弹一样，碎片般到处乱飞，没法聚拢。
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凝聚查克拉？！
鼬的千万设计，还是漏了一招。
“不是哑巴就说话！！”
她没有侧头看是谁在说话，只是尽力蜷起身子，想要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背上和腿上持续传来灼热的痛感，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直到嘴里已有了咸热的液体，却仍然止不住涌出的眼泪。
最初的时候，她还稍有意识：即便自己把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晓”的信息告诉他们，她也不会活着走出去。到后来，已经忘掉了自己坚持的目的和理由，只知道，要坚持下去。
连绝望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个念头尚存。
痛。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换得飞快，无法停止。很多张脸一晃而过，她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晕眩。
很痛。
不如就让我死掉吧。
窗外夜色正浓。
这一夜，还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