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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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身体不适住了两天院，回来继续）
“羯胡人？怎么从没听人说过？”炎奇怪地望着母亲道。
任姒却没搭理他，继续追问着长老：“有多少人？”
“上千吧……他们一路烧杀掳掠掠，北边的几个部落打不过，已经派人来告急了。”
任姒怔了怔神，然后对长老道：“请您告诉战士们，准备出兵吧！”
长老点了点头，立刻出去了。片刻之间，四处便响起了牛角号。
“母亲，请您让我带兵打这一仗吧，我会用一场血肉盛筵来宣告成年！”炎摩拳擦掌，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还没有打过仗……”
“任何人总得有第一次！为了这一刻，我已经努力了很久……母亲，您总不至于让我去打几只兔子来宣告成年吧！”
可别说，任姒倒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她望着自己的孩子，犹豫地道：“你行吗？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必须明白，作为一个将领，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很多人丧命……”
“我会谨慎的，母亲！”炎急忙道：“如果可以，我想要舅舅陪着我一起去，他可以教导我！”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喝茶。”谁知赤松一口便拒绝了。他笑着望了望众人道：“就那么点人，难道还需要我帮忙？”
任姒望了望赤松，然后又望了望炎，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母亲……”炎不停地央求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得找个人看着你，免得你头脑一时发热犯糊涂！”任姒想了想，终于道：“这样吧，你们北上的时候顺便去一下姬水，找找你坚叔叔……他打仗很有一套，遇到什么事你多问问他。”
“坚叔叔也会去吗？”炎立刻高兴了。
“他当然会去！”任姒道：“如果羯胡人继续南下，他的领地同样会被入侵。”
“好，那我去准备了！”炎兴冲冲地往门外走。
房中立刻安静下来。任姒望着赤松，忽然道：“哥，你看这事……”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赤松笑道：“加上西陵氏，你们有三千多人，难道还打不过？”
“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帮他……”
“任姒，有些东西必须得由他自己去悟。他已经长大了，我们要学会放手！”
“你确定我们能打胜吗？”
“当然会！不过，我倒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别把羯胡人打得太狠。”
“对付那些吃人的人，我希望他不要手软！”
“你呀！”赤松叹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你们来说，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入侵者；但对他们来说，他们不过是想拿回他们自己的土地……几十年前，你们有熊氏就将他们远远地赶去了那片沙漠，那里可不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要打就得狠狠地打，把他们打没了最好！”任姒瞪眼道：“当我重回轩辕丘的时候，我可不希望背后有人捅刀子！”
“夺取天下，只凭武勇是不行的，还得要有仁……希望你要强的这个个性，没有影响炎太多！出去看看吧，打仗不是说打就打的，他还有一大堆令他头疼的事呢！”
广场上，男人们正在不断地聚集，一个个接到命令的斥候却是匆匆而去。
通知附属的部落协同行动，武器和物资的发放，船只的征集调运是他们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炎不断地发布着命令，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
任姒和赤松暗暗点头。炎已经隐隐显露出他的领导才能，而听訞却正在进行物资分发，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连任姒这么挑剔的人都对她的表现首肯得很。
出征前照例是祭祀天地。那头不肯耕地的笨牛被几根绳子牢牢地系在树干上，脚也绑得紧紧的无法动弹。几个战士用力掀翻了那头牛，炎握着利刃，手却在颤抖。
他并非没有杀过生，只是杀这么大的牲畜他还是有些怕。那头牛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前腿曲膝跪着，眼中却有大滴的眼泪流出。
“是男人就得狠点！”一旁的战士鼓励着炎道。
“既然在鲜血中诞生，那就在鲜血中迎接死亡！”炎一咬牙，手中利刃刺出，鲜血立刻喷了他一头一脸……
每个战士的脸上和胸前都涂上了鲜血。带着祖先们的祝福，带着亲人们的嘱托，他们终于踏上了征途。
炎并没有忘记他和风后的约定，只不过他这次是无法亲自前往了。几十个骑兵刚渡过河，便朝陇山绝尘而去。
这么多年，他已经跟风后先后交易过三次，再交易一次，他就有近百匹马了。
这些骑士都是姜水流域最出色的战士。不过严格来说，他们只是会骑马的步兵，骑兵的协同作战却是不会。炎今年本想跟风后讨要一个人充当教练的，看来只能等下次再说了。
斥候已经全部派出，大部队却等待在渭水北岸。要等到所有的战士集结完成，看样子得还要好几天。
炎已经等不及了，他带着几个人骑着马向姬水方向而去。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虽然期待万分，但心里还是没底。
西陵氏的战士也正在集结。如果不是斥候来报，说姜水流域的几个部落已经出兵，坚也许已经挥师北上了。
“还没来吗？”坚站在姬水旁，皱着眉望着远方，然后又回头望了望姬水东岸。
他们还在磨蹭。一两百个战士集结已经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而自己这边，近千人的部队早已准备完毕。
“是刀子就得经常磨！这样的部队能打仗才怪！”坚鄙夷地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他有所不知的是，为了是否出兵，姬水的几个长老已经吵了一天一夜，就连现在还在争吵。
“我们为什么要出兵？”一个长老嚷嚷道：“我们又不是姜水的附庸，他们无权命令我们！”
“可是以前我们答应过，姬水听从任姒夫人的指挥！”
“那是以前！”一个长老唾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首领，为什么还要听她的？”
“你说芒？可他现在还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轩辕呢，他还不算我们正式的首领！”
“我们必须出兵，隔壁的西陵氏都已经准备好了！”
“西陵氏不出兵不行，羯胡人继续南下，他的领地首当其冲，一时半会还打不着我们！”
“对呀，天塌下来自然有姜水和西陵氏顶着，跟我们没关系！”
“不就一千多羯胡人吗，你们就认怂了？要是我们不出兵，以后还会有人帮我们吗？”
“你说得倒轻巧！出兵就会死人，姬水死的战士还不够多？”
就在他们争吵的当儿，议事厅的门被“嗵”地一声踢开了。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我说你们这群老头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这事是你们能够决定的吗？快快去找我女婿，他是你们的首领，得由他拿主意！”
见老头们还在犹豫，坚吼叫起来了：“你们嘴里说要把他当首领，其实却把他凉在一边，这怎么成？那岂不是放屁吗？”
“唉，大家都去吧，听听芒怎么说……”已经有几个人站起来了。
把姬水的命运交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这合适吗？还有几个长老嘀咕着，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磐他们一家也在争吵。芒和应吵着要跟着去打仗，磐和苇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我说你们孩子家家的瞎掺和什么？”磐瞪眼道：“我们既不是姬水的人，又不是西陵氏的人，为什么要去打仗？”
“爹，他们已经让我们回归有熊氏了！”芒争辩道。
“他们让我们回归我们就回归？我还没同意呢！”磐没好气地道：“还有，芒，你不要真认为你是姬水首领，他们是说着玩的！”
“爹，是男子汉就，就得勇敢，不能当缩，缩头乌龟！”应结巴着道。
“应，你跟你爹是怎么说话的？”苇的眉毛竖起来了。
“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胆，胆小鬼，什么事都只敢躲，躲着！”
啪的一声，应已经吃了苇一记耳光。
“又打我！”应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哥哥也说要，要去打仗的，你怎么不打，打他？”
苇并没有说为什么打他而不打芒的理由。她生气得连眼圈都红了：“你以为你爹没有勇气？你爹为了娶我，连死都不怕，当着轩辕丘所有人的面拒绝首领……你说他是胆小鬼，是缩头乌龟？你以为敢去打仗就是有勇气的象征？”
“我说错了吗？别人骂，骂他他只敢躲着，别人打，打他他手都不敢回，还不是胆，胆小鬼？”应梗着脖子道。
“你还说！”应的耳朵立刻被扯得老长，可是他倔着就是不哭。
磐没有说话，只是眼圈也红了。他侧过头，不想要孩子们看见他的表情。
“磐，苇，芒在家吗？”院子外传来坚的声音。
“在的！”苇和磐急忙迎了出来。
他们看见了坚，还有一群老头。
“这些人为是不是出兵已经争了一天了，我寻思着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能做决定呢，必须得由我女婿说了算！”
“坚首领，孩子还小……”
“不小了！再过几年都可以生孩子了！芒，你说说，你们姬水出不出兵？”坚鼓励地望着芒道。
见大家都把目光望着自己，芒只好嚅嚅地道：“我听说嘴唇掉了牙齿就会感觉到寒冷，皮掉了毛发就没有附着的地方，所以姬水应该出兵！”
“哈哈，我就知道我女婿是好样的！”坚一把抱过芒，用络腮胡子亲了又亲。
又来！芒拼命地躲着，却怎么也躲不掉。
“听见了吗？还不快去做出征的准备！”坚朝长老们瞪眼道。
我们姬水部落的事要你来掺和吗？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还真没办法！长老们嘀咕着朝山坡下走去。
“坚伯伯，你把我也带去吧，我也想去打仗！”不知怎么的，应这次居然没有结巴。
“好，好，一起去！”坚笑得合不拢嘴。
“坚首领，孩子们还小呢……”磐和苇也没了奈何。
“他们迟早会上战场打仗的，迟去不如早去！”坚乐呵呵地道：“放心吧，我会把孩子们带在身边，保证不弄丢他们一根头发！”
“噢，噢……”应高兴得跳了起来。
“走，去看你的士兵！”坚一只手抱着芒，一只手牵着应，大踏步就朝院子外走。
“哎，坚首领……”苇追出来几步，坚已经走出去了老远。
“唉，由着他们去吧！”磐郁闷地道：“这种事孩子们迟早会遇到，我们阻拦不了的……”
“可是孩子们真的太小……”
“坚是个极为守诺的人，孩子们跟着他应该没事！”
“我倒觉得他很不讲理！”苇瞪眼道：“我还没说同意呢，他就把孩子这么带走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磐苦笑道：“你还没说同意，他就把自己的女儿塞给芒了！”
山脚下跑过来几匹马，正是炎和他的几个战士。于是芒和应立刻被拖上了马背，大呼小叫着朝村子里奔去。
（不好意思，身体不适住了两天院，回来继续）
“羯胡人？怎么从没听人说过？”炎奇怪地望着母亲道。
任姒却没搭理他，继续追问着长老：“有多少人？”
“上千吧……他们一路烧杀掳掠掠，北边的几个部落打不过，已经派人来告急了。”
任姒怔了怔神，然后对长老道：“请您告诉战士们，准备出兵吧！”
长老点了点头，立刻出去了。片刻之间，四处便响起了牛角号。
“母亲，请您让我带兵打这一仗吧，我会用一场血肉盛筵来宣告成年！”炎摩拳擦掌，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还没有打过仗……”
“任何人总得有第一次！为了这一刻，我已经努力了很久……母亲，您总不至于让我去打几只兔子来宣告成年吧！”
可别说，任姒倒还真有这样的想法。她望着自己的孩子，犹豫地道：“你行吗？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必须明白，作为一个将领，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很多人丧命……”
“我会谨慎的，母亲！”炎急忙道：“如果可以，我想要舅舅陪着我一起去，他可以教导我！”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喝茶。”谁知赤松一口便拒绝了。他笑着望了望众人道：“就那么点人，难道还需要我帮忙？”
任姒望了望赤松，然后又望了望炎，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母亲……”炎不停地央求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得找个人看着你，免得你头脑一时发热犯糊涂！”任姒想了想，终于道：“这样吧，你们北上的时候顺便去一下姬水，找找你坚叔叔……他打仗很有一套，遇到什么事你多问问他。”
“坚叔叔也会去吗？”炎立刻高兴了。
“他当然会去！”任姒道：“如果羯胡人继续南下，他的领地同样会被入侵。”
“好，那我去准备了！”炎兴冲冲地往门外走。
房中立刻安静下来。任姒望着赤松，忽然道：“哥，你看这事……”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赤松笑道：“加上西陵氏，你们有三千多人，难道还打不过？”
“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帮他……”
“任姒，有些东西必须得由他自己去悟。他已经长大了，我们要学会放手！”
“你确定我们能打胜吗？”
“当然会！不过，我倒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别把羯胡人打得太狠。”
“对付那些吃人的人，我希望他不要手软！”
“你呀！”赤松叹气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你们来说，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入侵者；但对他们来说，他们不过是想拿回他们自己的土地……几十年前，你们有熊氏就将他们远远地赶去了那片沙漠，那里可不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要打就得狠狠地打，把他们打没了最好！”任姒瞪眼道：“当我重回轩辕丘的时候，我可不希望背后有人捅刀子！”
“夺取天下，只凭武勇是不行的，还得要有仁……希望你要强的这个个性，没有影响炎太多！出去看看吧，打仗不是说打就打的，他还有一大堆令他头疼的事呢！”
广场上，男人们正在不断地聚集，一个个接到命令的斥候却是匆匆而去。
通知附属的部落协同行动，武器和物资的发放，船只的征集调运是他们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炎不断地发布着命令，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
任姒和赤松暗暗点头。炎已经隐隐显露出他的领导才能，而听訞却正在进行物资分发，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连任姒这么挑剔的人都对她的表现首肯得很。
出征前照例是祭祀天地。那头不肯耕地的笨牛被几根绳子牢牢地系在树干上，脚也绑得紧紧的无法动弹。几个战士用力掀翻了那头牛，炎握着利刃，手却在颤抖。
他并非没有杀过生，只是杀这么大的牲畜他还是有些怕。那头牛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前腿曲膝跪着，眼中却有大滴的眼泪流出。
“是男人就得狠点！”一旁的战士鼓励着炎道。
“既然在鲜血中诞生，那就在鲜血中迎接死亡！”炎一咬牙，手中利刃刺出，鲜血立刻喷了他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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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并没有忘记他和风后的约定，只不过他这次是无法亲自前往了。几十个骑兵刚渡过河，便朝陇山绝尘而去。
这么多年，他已经跟风后先后交易过三次，再交易一次，他就有近百匹马了。
这些骑士都是姜水流域最出色的战士。不过严格来说，他们只是会骑马的步兵，骑兵的协同作战却是不会。炎今年本想跟风后讨要一个人充当教练的，看来只能等下次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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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已经等不及了，他带着几个人骑着马向姬水方向而去。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虽然期待万分，但心里还是没底。
西陵氏的战士也正在集结。如果不是斥候来报，说姜水流域的几个部落已经出兵，坚也许已经挥师北上了。
“还没来吗？”坚站在姬水旁，皱着眉望着远方，然后又回头望了望姬水东岸。
他们还在磨蹭。一两百个战士集结已经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而自己这边，近千人的部队早已准备完毕。
“是刀子就得经常磨！这样的部队能打仗才怪！”坚鄙夷地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他有所不知的是，为了是否出兵，姬水的几个长老已经吵了一天一夜，就连现在还在争吵。
“我们为什么要出兵？”一个长老嚷嚷道：“我们又不是姜水的附庸，他们无权命令我们！”
“可是以前我们答应过，姬水听从任姒夫人的指挥！”
“那是以前！”一个长老唾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首领，为什么还要听她的？”
“你说芒？可他现在还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轩辕呢，他还不算我们正式的首领！”
“我们必须出兵，隔壁的西陵氏都已经准备好了！”
“西陵氏不出兵不行，羯胡人继续南下，他的领地首当其冲，一时半会还打不着我们！”
“对呀，天塌下来自然有姜水和西陵氏顶着，跟我们没关系！”
“不就一千多羯胡人吗，你们就认怂了？要是我们不出兵，以后还会有人帮我们吗？”
“你说得倒轻巧！出兵就会死人，姬水死的战士还不够多？”
就在他们争吵的当儿，议事厅的门被“嗵”地一声踢开了。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我说你们这群老头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这事是你们能够决定的吗？快快去找我女婿，他是你们的首领，得由他拿主意！”
见老头们还在犹豫，坚吼叫起来了：“你们嘴里说要把他当首领，其实却把他凉在一边，这怎么成？那岂不是放屁吗？”
“唉，大家都去吧，听听芒怎么说……”已经有几个人站起来了。
把姬水的命运交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这合适吗？还有几个长老嘀咕着，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磐他们一家也在争吵。芒和应吵着要跟着去打仗，磐和苇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我说你们孩子家家的瞎掺和什么？”磐瞪眼道：“我们既不是姬水的人，又不是西陵氏的人，为什么要去打仗？”
“爹，他们已经让我们回归有熊氏了！”芒争辩道。
“他们让我们回归我们就回归？我还没同意呢！”磐没好气地道：“还有，芒，你不要真认为你是姬水首领，他们是说着玩的！”
“爹，是男子汉就，就得勇敢，不能当缩，缩头乌龟！”应结巴着道。
“应，你跟你爹是怎么说话的？”苇的眉毛竖起来了。
“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个胆，胆小鬼，什么事都只敢躲，躲着！”
啪的一声，应已经吃了苇一记耳光。
“又打我！”应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哥哥也说要，要去打仗的，你怎么不打，打他？”
苇并没有说为什么打他而不打芒的理由。她生气得连眼圈都红了：“你以为你爹没有勇气？你爹为了娶我，连死都不怕，当着轩辕丘所有人的面拒绝首领……你说他是胆小鬼，是缩头乌龟？你以为敢去打仗就是有勇气的象征？”
“我说错了吗？别人骂，骂他他只敢躲着，别人打，打他他手都不敢回，还不是胆，胆小鬼？”应梗着脖子道。
“你还说！”应的耳朵立刻被扯得老长，可是他倔着就是不哭。
磐没有说话，只是眼圈也红了。他侧过头，不想要孩子们看见他的表情。
“磐，苇，芒在家吗？”院子外传来坚的声音。
“在的！”苇和磐急忙迎了出来。
他们看见了坚，还有一群老头。
“这些人为是不是出兵已经争了一天了，我寻思着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能做决定呢，必须得由我女婿说了算！”
“坚首领，孩子还小……”
“不小了！再过几年都可以生孩子了！芒，你说说，你们姬水出不出兵？”坚鼓励地望着芒道。
见大家都把目光望着自己，芒只好嚅嚅地道：“我听说嘴唇掉了牙齿就会感觉到寒冷，皮掉了毛发就没有附着的地方，所以姬水应该出兵！”
“哈哈，我就知道我女婿是好样的！”坚一把抱过芒，用络腮胡子亲了又亲。
又来！芒拼命地躲着，却怎么也躲不掉。
“听见了吗？还不快去做出征的准备！”坚朝长老们瞪眼道。
我们姬水部落的事要你来掺和吗？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还真没办法！长老们嘀咕着朝山坡下走去。
“坚伯伯，你把我也带去吧，我也想去打仗！”不知怎么的，应这次居然没有结巴。
“好，好，一起去！”坚笑得合不拢嘴。
“坚首领，孩子们还小呢……”磐和苇也没了奈何。
“他们迟早会上战场打仗的，迟去不如早去！”坚乐呵呵地道：“放心吧，我会把孩子们带在身边，保证不弄丢他们一根头发！”
“噢，噢……”应高兴得跳了起来。
“走，去看你的士兵！”坚一只手抱着芒，一只手牵着应，大踏步就朝院子外走。
“哎，坚首领……”苇追出来几步，坚已经走出去了老远。
“唉，由着他们去吧！”磐郁闷地道：“这种事孩子们迟早会遇到，我们阻拦不了的……”
“可是孩子们真的太小……”
“坚是个极为守诺的人，孩子们跟着他应该没事！”
“我倒觉得他很不讲理！”苇瞪眼道：“我还没说同意呢，他就把孩子这么带走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磐苦笑道：“你还没说同意，他就把自己的女儿塞给芒了！”
山脚下跑过来几匹马，正是炎和他的几个战士。于是芒和应立刻被拖上了马背，大呼小叫着朝村子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