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媳妇熬成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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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新来一个护士小白，舒曼有心介绍给耿虎，抽了一个时间，邀请小白到家里来玩。舒曼忙着指挥耿耿打扫卫生，耿直坐沙发上看报，耿耿一个劲问母亲：“我二哥可挑了，他能喜欢小白那种类型女孩吗？”
舒曼：“你让你爸说，男同志喜不喜欢小白那种女孩子？”
耿直：“对对对。”
舒曼：“我说什么了？你就对对对。”
耿直：“你说什么都对。”
舒曼生气，扫帚往地上一扔：“算了，耿耿你给医院打电话，让小白别来了！没意思！”舒曼说着往卧室走，耿直捧着报纸发呆，回头看耿耿：“我说什么了？你妈妈又生气？”
耿耿悄然道：“你说对对对。”
那边舒曼早已牢骚满腹：“连句话都说不到一起去，当初干嘛死缠烂打的。”
耿直垂头丧气，悄然道：“又来了。”耿耿直做鬼脸。
耿直走到哪儿，舒曼跟到哪儿，不停数落：“让我跟人家姑娘怎么说啊？啊？这么慢待人家，人家以为咱们家摆多大架子呢！”
耿直哭笑不得：“你这不是拉郎配吗，虎子才多大，你可急什么。”
舒曼：“你说我急什么？”
耿直低声：“你老娘们心我哪知道。”舒曼厉声说：“你说什么？”耿直不出声了。
舒曼开始唠叨：“没听石菲菲成天那儿敲山镇虎的，说她们家季静要考研要出国，多了不起，一般人配不上，这话说给谁听的，不就担心咱家虎子缠着她吗？咱就给她找个貌若天仙温柔似水大美人儿。”
耿直苦笑：“这事儿能赌气吗？”
舒曼：“你什么意思？你还狼子野心不死，惦记季诚女儿给你当儿媳妇呢，是吧？”
耿直：“我怎么敢有这等狼子野心？我的意思是，孩子事儿你不能勉强。”
舒曼：“谁说要勉强？我跟你讲的是，你别做那美梦，我不同意！”
耿直：“那算什么美梦啊，我做它干什么？”
舒曼：“你少?嗦！赶紧去找虎子！”
耿直打了一通电话，舒曼一连声问：“他到底怎么说的？”
舒曼：“他说他有女朋友啦，叫你别操心。”
耿直：“真的假的？谁？干什么的？哪儿认识的？”
舒曼：“我也这么问他呀，谁？干什么的？哪儿认识的？那小子说了，这个礼拜天就带家里来见你，当然也见我。”
舒曼身子往后一倒：“小白多好的姑娘啊，这小子真没福气。”
礼拜天，桌上已经摆满饭菜，耿直母亲耿直耿耿都坐好了，舒曼端着盘菜过来，传来敲门声，耿耿跳起开门，舒曼带点紧张和期待回头，顿时怔住。耿虎身后跟着季静，季静长大几岁，清秀纤细，大大方方，冲着屋里点头：“奶奶、叔叔、阿姨、耿耿，大家都好。”
舒曼发着呆，耿直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静静啊，坐坐坐。”舒曼早气得菜盘子咣当一声放桌上，回身就钻到厨房，再不出来。
耿直冲季静点头：“静静你先陪奶奶说会儿话，虎子你过来！”
两人进到耿虎房间，耿虎一脸挑衅，耿直看着好笑：“你臭小子这副脸子给谁看呢？真想不通季诚家多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你这混小子！”
耿虎：“爸，该说的我四年前就说过了。”
耿直：“我看你是白活了四年。”
耿虎：“我没说完，四年前我跟静静好，是有点赌气，现在我成熟了。”
耿直：“你还成熟？我看你球事儿不懂！”
耿虎：“我从小到大您就没听过我一句完整话，现在我终身大事这么重要，您就不能认真听我说一句，就一句！”耿虎急了。
耿直怔一下：“臭小子！说！两句我也听着！”
真让耿虎说，耿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就说一句：“爸，我们想结婚。”
耿直真的愣住：“结，结什么？”
耿虎：“结婚。”
耿直：“你，你多大你结婚？你懂什么叫结婚你就结婚？”
耿虎：“就是不懂才要结呢！再说谁懂啊？您没结婚的时候懂结婚吗？”
耿直：“臭小子，别跟老子比！至少老子结婚时候比你成熟，你小子乳嗅未干。”
耿虎：“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到结婚年纪了，静静也到了，我们在法律上可以自主结婚了。”
耿直气得只跳脚：“你、你！老子不管你，你妈跟你说！”
耿虎：“我妈更年期呢，我不想跟她说！”
耿直：“不许你这么说你妈，再敢这么没礼貌，我不管你多大，娶没娶老婆，我打断你腿！”耿虎被吓住，不敢说话了。
舒曼躲在厨房，不想见季静，又觉不妥，犹豫间，季静进来：“舒阿姨，我帮您端菜吧？”舒曼赶紧：“不用不用。”两个女人互相看着，舒曼紧张着：“静静，你、你和虎子……”
季静安静地看着舒曼，舒曼只得直说：“什么关系？”
季静：“虎子没跟您说吗？我们就是……”
舒曼一下子松驰下来：“我就说嘛，就是普通朋友。”
季静道：“我们就是所谓未婚夫妻啦。”
舒曼尴住：“不可能吧。”
季静：“什么不可能？”
舒曼极力掩饰着：“静静，这事儿这事儿对我们挺突然的，你，你先回去，我跟虎子谈一谈，啊，你先回去。”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舒曼耿直和耿虎，舒曼歇斯底里着：“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怎么就非得一棵树吊死，你有毛病啊！”
耿虎声音也高：“我就不懂了，这是我和季静两个人的事儿，碍着您什么了？您干嘛这么激动？我知道你不喜欢石阿姨，可你们上辈子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季静，我就想和她过一辈子，您别管了！”
舒曼这叫气啊，头立刻晕了，耿直赶紧上前扶住，训斥儿子：“你个混小子！你放肆你！”
舒曼转过身就推耿直，声音高八度：“你就会一旁站着看热闹，一点责任心没，这孩子成这个样子，全是你责任！”耿直一句不说，只是示意耿虎赶紧离开，耿虎嘀咕：“我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明白您干嘛这么如临大敌。”
舒曼真的要晕过去，耿直赶紧扶她到沙发上躺下，耿虎也紧张地过来，耿直推耿虎走：“臭小子！你妈不是更年期吗？你就让一让！”
耿虎委屈：“这种事儿能让吗？这是我终身大事，我一辈子幸福啊！”
耿直：“你个傻小子！你就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傻！”
舒曼那边哭着：“你还教他装！还教！你们都这么虚伪啊！”耿虎呆着。
两个年轻人坚持要结婚，大人总是熬不过的。虎子和季静决定举行婚礼，所以双方家里置办好新房，也订下酒楼请客。这时的舒曼显得分外兴奋紧张，忙前忙后。此刻正揪着耿耿给她整理头发，耿直匆匆往外走，舒曼腾出一只手揪住，喝道：“瞧你皮鞋！灰！昨天就跟你说擦皮鞋！”
耿直：“我昨天就擦了！你看这都擦出一条缝了。”
耿耿那边也急了：“妈，老弄我头发干嘛？又不是我结婚！”
耿耿说着往前走，头发再度散开，头绳也散落在地，舒曼急得上前一把拽住，一手忽拉头发，跟着吼一声：“你结婚我才懒得管你！”
一边教训耿直：“用点鞋油，干擦怎么行？唉呀，不是那么擦，你放那儿吧，我来。”
耿直苦笑：“人家车就在下面等着呢，你还这头发啊鞋的，赶紧吧！”
耿直说着用抹布擦一下鞋，就往外走，舒曼叫：“你回来回来！”
耿直只得站住：“唔？”
舒曼：“你通知到牛牛了吗？”
耿直直瞪耿耿：“你给你大哥打的电话，没跟你妈汇报？”
耿耿：“我说了呀，我妈不信，我妈有强迫症，谁的话都不信，你说她也不信，妈，您干嘛不自个儿给我大哥打电话啊？”
舒曼：“早就打过了，让你们打就是再叮嘱一下！真是的，让你们办那么点小事儿你们都办不了！”
耿耿背着母亲冲父亲做鬼脸。正说着耿远推门进来，耿耿先见到大哥，胜利地尖叫：“大哥你真给我面子，妈这儿正骂我呢，你就及时出现，以后你结婚，不管什么事儿你找我！”
舒曼赶紧道：“赶紧换衣服吧，我给你准备好了，在你床上。”
耿远点点头，往自己房间走，舒曼跟着走过去。耿远穿上西服套装，舒曼抻衣领衣袖系扣子，笑：“我儿子就是帅，真适合穿西装。”
耿远也笑：“我穿着可真别扭，像新郎官儿。”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有点小别扭，舒曼有点紧张，不敢随便说话，赶紧转移话题，弯腰抻下裤子上一条线，又道：“皮鞋也换一下吧，还有袜子，换双颜色深点的。”
耿远坐下换鞋，舒曼看他脸，随口道：“女朋友呢？耿耿说你带她一起来的。”
耿远继续穿鞋：“嗨，什么女朋友，就是同事罢了，一起看场电影，单位人就大惊小怪。”
舒曼：“所谓女朋友也不一定就要怎么怎么样，你先交往着嘛。”
耿远抬头看母亲，声音低沉：“她上礼拜调走了，她未婚夫在上海。”
舒曼怔住，想安慰，可想得太多，反倒说不出话，倒是耿远苦笑：“妈，今天虎子大喜日子，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跟虎子一起高兴，对吧？”
舒曼赶紧点头：“是呀是呀。”
外面耿耿喊：“大哥，你电话！”
舒曼跟着耿远走到客厅，耿远接电话，舒曼训耿耿：“你别乱动，头发弄乱了还得整理！”
这边耿远脸色大变：“你在哪儿？你等着我马上到！”
耿远放下话筒冲向门外，舒曼急：“婚礼马上就开始了，这个时候你去哪儿啊？”
耿远三步两步奔下楼梯，声音从楼梯下传来：“有急事儿！”
舒曼转过头问耿耿：“谁找你大哥啊？”
耿耿有点恼火：“我怎么知道！”
舒曼：“不是你接电话吗？听不出谁声音吗？”
耿耿：“一老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舒曼这叫一气，耿直出来见状赶紧哄：“你就穿这身见亲家啊？”
舒曼果然急：“我都忙晕头了！”
耿直舒曼耿耿耿直母亲等人从车上下来，就见耿虎从楼里跑出来，见着父母黑着脸吼：“看到季静了吗？”
舒曼这叫一惊：“啊？马上就要11点了，静静还没来吗？给她家里打电话啊！”
耿虎咬牙：“她父母来了，她没来！”
舒曼更惊：“什么？”
耿直母亲年事已高，反应迟缓，问耿直：“他们说什么哪？”
耿直：“没什么……耿耿，先扶奶奶进去！”让耿耿扶着耿直母亲走进酒楼，接着转向舒曼：“别急，先搞清楚情况！老季呢？”
季诚和石菲菲从楼里出来，两人都是又急又尴尬，耿直劈面就问：“新娘子呢？”
季诚上前把耿直拽到一旁。舒曼急得直哆嗦，瞪着石菲菲：“静静怎么回事儿呀？”
石菲菲也是尴尬得不行：“唉，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我想跟她聊聊，可她把门锁着不让我进，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舒曼急得尖起嗓子吼：“你怎么不早说呢！”
耿虎一旁哑着嗓子叫到：“她肯定有什么瞒着我的！”
石菲菲也急了：“你别这么说我闺女啊，我看八成是她有点后……”
舒曼和耿虎一起说道：“她后悔了？”
石菲菲赶紧解释：“我可没这么说啊，我说她我闺女才多大啊，还不满二十三周岁啊，这就要结婚，她肯定有点紧张呗！”
耿虎黑着脸一句话不说，舒曼嚷嚷：“婚礼日子是双方定的，她真有什么想法，她就说出来嘛，大家都这么熟，怎么到现在突然搞这个！”
耿虎脸色愈发阴沉了：“妈，别说了！”耿虎扯下领带，“老子不结这个婚还不成吗！”
舒曼上前给耿虎一下，黑起脸：“别胡说，你赶紧给静静她们单位、同学、朋友打电话，我们几个分头找找。”
耿虎也是一肚子火气：“北京这么大，上哪儿找这个混账女人！”
石菲菲生气，舒曼真给耿虎一巴掌，冲着他吼道：“你赶紧去！”
说着捂住胸口，耿虎急，上前搀住母亲：“妈，你急什么？大不了不结吧。”
舒曼忍着难受，一边掏药，一边吼：“你，你给我找静静去！”耿虎只得低着头跑了出去。
石菲菲一旁帮着舒曼拿出药，安慰着：“孩子事儿孩子自己会解决的，你急也没用啊！”
舒曼咽下药，看着石菲菲，转过脸：“出现这种情况你一点也不急，还高兴是吧？”
石菲菲：“你现在心情我理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舒曼又抓出药瓶，拿出一把放进嘴里，石菲菲拉住她：“你吃那么多不怕负作用啊？”
舒曼咽下药，苦着脸吼：“别管我！找你女儿去！”
话说刚才耿远接到电话后，向原来耿家和季家一起住过的老小区疯跑过去，老远看见季静孤单地站在一棵树下，耿远跑过去，听到耿远脚步声，季静并没有回头，耿远走近，慢下来，不敢惊动她。
季静呆呆地，目光有些迷茫：“他们一定在骂我……”
耿远：“季叔和我妈都是文化人，会理解的。”
季静：“不会的，我爸还好说，从小宠我，你爸也挺懂道理的，但你妈妈一定会恨我。”
耿远：“现在去，还来得及。”
季静转身看着耿远，语调变得可怜巴巴：“我真的有点害怕，我才二十三啊，这就结婚了？”
耿远：“既然你爱他，早两年晚两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静：“我不知道。”
医院新来一个护士小白，舒曼有心介绍给耿虎，抽了一个时间，邀请小白到家里来玩。舒曼忙着指挥耿耿打扫卫生，耿直坐沙发上看报，耿耿一个劲问母亲：“我二哥可挑了，他能喜欢小白那种类型女孩吗？”
舒曼：“你让你爸说，男同志喜不喜欢小白那种女孩子？”
耿直：“对对对。”
舒曼：“我说什么了？你就对对对。”
耿直：“你说什么都对。”
舒曼生气，扫帚往地上一扔：“算了，耿耿你给医院打电话，让小白别来了！没意思！”舒曼说着往卧室走，耿直捧着报纸发呆，回头看耿耿：“我说什么了？你妈妈又生气？”
耿耿悄然道：“你说对对对。”
那边舒曼早已牢骚满腹：“连句话都说不到一起去，当初干嘛死缠烂打的。”
耿直垂头丧气，悄然道：“又来了。”耿耿直做鬼脸。
耿直走到哪儿，舒曼跟到哪儿，不停数落：“让我跟人家姑娘怎么说啊？啊？这么慢待人家，人家以为咱们家摆多大架子呢！”
耿直哭笑不得：“你这不是拉郎配吗，虎子才多大，你可急什么。”
舒曼：“你说我急什么？”
耿直低声：“你老娘们心我哪知道。”舒曼厉声说：“你说什么？”耿直不出声了。
舒曼开始唠叨：“没听石菲菲成天那儿敲山镇虎的，说她们家季静要考研要出国，多了不起，一般人配不上，这话说给谁听的，不就担心咱家虎子缠着她吗？咱就给她找个貌若天仙温柔似水大美人儿。”
耿直苦笑：“这事儿能赌气吗？”
舒曼：“你什么意思？你还狼子野心不死，惦记季诚女儿给你当儿媳妇呢，是吧？”
耿直：“我怎么敢有这等狼子野心？我的意思是，孩子事儿你不能勉强。”
舒曼：“谁说要勉强？我跟你讲的是，你别做那美梦，我不同意！”
耿直：“那算什么美梦啊，我做它干什么？”
舒曼：“你少?嗦！赶紧去找虎子！”
耿直打了一通电话，舒曼一连声问：“他到底怎么说的？”
舒曼：“他说他有女朋友啦，叫你别操心。”
耿直：“真的假的？谁？干什么的？哪儿认识的？”
舒曼：“我也这么问他呀，谁？干什么的？哪儿认识的？那小子说了，这个礼拜天就带家里来见你，当然也见我。”
舒曼身子往后一倒：“小白多好的姑娘啊，这小子真没福气。”
礼拜天，桌上已经摆满饭菜，耿直母亲耿直耿耿都坐好了，舒曼端着盘菜过来，传来敲门声，耿耿跳起开门，舒曼带点紧张和期待回头，顿时怔住。耿虎身后跟着季静，季静长大几岁，清秀纤细，大大方方，冲着屋里点头：“奶奶、叔叔、阿姨、耿耿，大家都好。”
舒曼发着呆，耿直先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静静啊，坐坐坐。”舒曼早气得菜盘子咣当一声放桌上，回身就钻到厨房，再不出来。
耿直冲季静点头：“静静你先陪奶奶说会儿话，虎子你过来！”
两人进到耿虎房间，耿虎一脸挑衅，耿直看着好笑：“你臭小子这副脸子给谁看呢？真想不通季诚家多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看上你这混小子！”
耿虎：“爸，该说的我四年前就说过了。”
耿直：“我看你是白活了四年。”
耿虎：“我没说完，四年前我跟静静好，是有点赌气，现在我成熟了。”
耿直：“你还成熟？我看你球事儿不懂！”
耿虎：“我从小到大您就没听过我一句完整话，现在我终身大事这么重要，您就不能认真听我说一句，就一句！”耿虎急了。
耿直怔一下：“臭小子！说！两句我也听着！”
真让耿虎说，耿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就说一句：“爸，我们想结婚。”
耿直真的愣住：“结，结什么？”
耿虎：“结婚。”
耿直：“你，你多大你结婚？你懂什么叫结婚你就结婚？”
耿虎：“就是不懂才要结呢！再说谁懂啊？您没结婚的时候懂结婚吗？”
耿直：“臭小子，别跟老子比！至少老子结婚时候比你成熟，你小子乳嗅未干。”
耿虎：“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到结婚年纪了，静静也到了，我们在法律上可以自主结婚了。”
耿直气得只跳脚：“你、你！老子不管你，你妈跟你说！”
耿虎：“我妈更年期呢，我不想跟她说！”
耿直：“不许你这么说你妈，再敢这么没礼貌，我不管你多大，娶没娶老婆，我打断你腿！”耿虎被吓住，不敢说话了。
舒曼躲在厨房，不想见季静，又觉不妥，犹豫间，季静进来：“舒阿姨，我帮您端菜吧？”舒曼赶紧：“不用不用。”两个女人互相看着，舒曼紧张着：“静静，你、你和虎子……”
季静安静地看着舒曼，舒曼只得直说：“什么关系？”
季静：“虎子没跟您说吗？我们就是……”
舒曼一下子松驰下来：“我就说嘛，就是普通朋友。”
季静道：“我们就是所谓未婚夫妻啦。”
舒曼尴住：“不可能吧。”
季静：“什么不可能？”
舒曼极力掩饰着：“静静，这事儿这事儿对我们挺突然的，你，你先回去，我跟虎子谈一谈，啊，你先回去。”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舒曼耿直和耿虎，舒曼歇斯底里着：“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怎么就非得一棵树吊死，你有毛病啊！”
耿虎声音也高：“我就不懂了，这是我和季静两个人的事儿，碍着您什么了？您干嘛这么激动？我知道你不喜欢石阿姨，可你们上辈子事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喜欢季静，我就想和她过一辈子，您别管了！”
舒曼这叫气啊，头立刻晕了，耿直赶紧上前扶住，训斥儿子：“你个混小子！你放肆你！”
舒曼转过身就推耿直，声音高八度：“你就会一旁站着看热闹，一点责任心没，这孩子成这个样子，全是你责任！”耿直一句不说，只是示意耿虎赶紧离开，耿虎嘀咕：“我成什么样子了？我就不明白您干嘛这么如临大敌。”
舒曼真的要晕过去，耿直赶紧扶她到沙发上躺下，耿虎也紧张地过来，耿直推耿虎走：“臭小子！你妈不是更年期吗？你就让一让！”
耿虎委屈：“这种事儿能让吗？这是我终身大事，我一辈子幸福啊！”
耿直：“你个傻小子！你就你就不会变通一下傻！”
舒曼那边哭着：“你还教他装！还教！你们都这么虚伪啊！”耿虎呆着。
两个年轻人坚持要结婚，大人总是熬不过的。虎子和季静决定举行婚礼，所以双方家里置办好新房，也订下酒楼请客。这时的舒曼显得分外兴奋紧张，忙前忙后。此刻正揪着耿耿给她整理头发，耿直匆匆往外走，舒曼腾出一只手揪住，喝道：“瞧你皮鞋！灰！昨天就跟你说擦皮鞋！”
耿直：“我昨天就擦了！你看这都擦出一条缝了。”
耿耿那边也急了：“妈，老弄我头发干嘛？又不是我结婚！”
耿耿说着往前走，头发再度散开，头绳也散落在地，舒曼急得上前一把拽住，一手忽拉头发，跟着吼一声：“你结婚我才懒得管你！”
一边教训耿直：“用点鞋油，干擦怎么行？唉呀，不是那么擦，你放那儿吧，我来。”
耿直苦笑：“人家车就在下面等着呢，你还这头发啊鞋的，赶紧吧！”
耿直说着用抹布擦一下鞋，就往外走，舒曼叫：“你回来回来！”
耿直只得站住：“唔？”
舒曼：“你通知到牛牛了吗？”
耿直直瞪耿耿：“你给你大哥打的电话，没跟你妈汇报？”
耿耿：“我说了呀，我妈不信，我妈有强迫症，谁的话都不信，你说她也不信，妈，您干嘛不自个儿给我大哥打电话啊？”
舒曼：“早就打过了，让你们打就是再叮嘱一下！真是的，让你们办那么点小事儿你们都办不了！”
耿耿背着母亲冲父亲做鬼脸。正说着耿远推门进来，耿耿先见到大哥，胜利地尖叫：“大哥你真给我面子，妈这儿正骂我呢，你就及时出现，以后你结婚，不管什么事儿你找我！”
舒曼赶紧道：“赶紧换衣服吧，我给你准备好了，在你床上。”
耿远点点头，往自己房间走，舒曼跟着走过去。耿远穿上西服套装，舒曼抻衣领衣袖系扣子，笑：“我儿子就是帅，真适合穿西装。”
耿远也笑：“我穿着可真别扭，像新郎官儿。”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有点小别扭，舒曼有点紧张，不敢随便说话，赶紧转移话题，弯腰抻下裤子上一条线，又道：“皮鞋也换一下吧，还有袜子，换双颜色深点的。”
耿远坐下换鞋，舒曼看他脸，随口道：“女朋友呢？耿耿说你带她一起来的。”
耿远继续穿鞋：“嗨，什么女朋友，就是同事罢了，一起看场电影，单位人就大惊小怪。”
舒曼：“所谓女朋友也不一定就要怎么怎么样，你先交往着嘛。”
耿远抬头看母亲，声音低沉：“她上礼拜调走了，她未婚夫在上海。”
舒曼怔住，想安慰，可想得太多，反倒说不出话，倒是耿远苦笑：“妈，今天虎子大喜日子，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跟虎子一起高兴，对吧？”
舒曼赶紧点头：“是呀是呀。”
外面耿耿喊：“大哥，你电话！”
舒曼跟着耿远走到客厅，耿远接电话，舒曼训耿耿：“你别乱动，头发弄乱了还得整理！”
这边耿远脸色大变：“你在哪儿？你等着我马上到！”
耿远放下话筒冲向门外，舒曼急：“婚礼马上就开始了，这个时候你去哪儿啊？”
耿远三步两步奔下楼梯，声音从楼梯下传来：“有急事儿！”
舒曼转过头问耿耿：“谁找你大哥啊？”
耿耿有点恼火：“我怎么知道！”
舒曼：“不是你接电话吗？听不出谁声音吗？”
耿耿：“一老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舒曼这叫一气，耿直出来见状赶紧哄：“你就穿这身见亲家啊？”
舒曼果然急：“我都忙晕头了！”
耿直舒曼耿耿耿直母亲等人从车上下来，就见耿虎从楼里跑出来，见着父母黑着脸吼：“看到季静了吗？”
舒曼这叫一惊：“啊？马上就要11点了，静静还没来吗？给她家里打电话啊！”
耿虎咬牙：“她父母来了，她没来！”
舒曼更惊：“什么？”
耿直母亲年事已高，反应迟缓，问耿直：“他们说什么哪？”
耿直：“没什么……耿耿，先扶奶奶进去！”让耿耿扶着耿直母亲走进酒楼，接着转向舒曼：“别急，先搞清楚情况！老季呢？”
季诚和石菲菲从楼里出来，两人都是又急又尴尬，耿直劈面就问：“新娘子呢？”
季诚上前把耿直拽到一旁。舒曼急得直哆嗦，瞪着石菲菲：“静静怎么回事儿呀？”
石菲菲也是尴尬得不行：“唉，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我想跟她聊聊，可她把门锁着不让我进，今天一大早，她就跑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舒曼急得尖起嗓子吼：“你怎么不早说呢！”
耿虎一旁哑着嗓子叫到：“她肯定有什么瞒着我的！”
石菲菲也急了：“你别这么说我闺女啊，我看八成是她有点后……”
舒曼和耿虎一起说道：“她后悔了？”
石菲菲赶紧解释：“我可没这么说啊，我说她我闺女才多大啊，还不满二十三周岁啊，这就要结婚，她肯定有点紧张呗！”
耿虎黑着脸一句话不说，舒曼嚷嚷：“婚礼日子是双方定的，她真有什么想法，她就说出来嘛，大家都这么熟，怎么到现在突然搞这个！”
耿虎脸色愈发阴沉了：“妈，别说了！”耿虎扯下领带，“老子不结这个婚还不成吗！”
舒曼上前给耿虎一下，黑起脸：“别胡说，你赶紧给静静她们单位、同学、朋友打电话，我们几个分头找找。”
耿虎也是一肚子火气：“北京这么大，上哪儿找这个混账女人！”
石菲菲生气，舒曼真给耿虎一巴掌，冲着他吼道：“你赶紧去！”
说着捂住胸口，耿虎急，上前搀住母亲：“妈，你急什么？大不了不结吧。”
舒曼忍着难受，一边掏药，一边吼：“你，你给我找静静去！”耿虎只得低着头跑了出去。
石菲菲一旁帮着舒曼拿出药，安慰着：“孩子事儿孩子自己会解决的，你急也没用啊！”
舒曼咽下药，看着石菲菲，转过脸：“出现这种情况你一点也不急，还高兴是吧？”
石菲菲：“你现在心情我理解，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舒曼又抓出药瓶，拿出一把放进嘴里，石菲菲拉住她：“你吃那么多不怕负作用啊？”
舒曼咽下药，苦着脸吼：“别管我！找你女儿去！”
话说刚才耿远接到电话后，向原来耿家和季家一起住过的老小区疯跑过去，老远看见季静孤单地站在一棵树下，耿远跑过去，听到耿远脚步声，季静并没有回头，耿远走近，慢下来，不敢惊动她。
季静呆呆地，目光有些迷茫：“他们一定在骂我……”
耿远：“季叔和我妈都是文化人，会理解的。”
季静：“不会的，我爸还好说，从小宠我，你爸也挺懂道理的，但你妈妈一定会恨我。”
耿远：“现在去，还来得及。”
季静转身看着耿远，语调变得可怜巴巴：“我真的有点害怕，我才二十三啊，这就结婚了？”
耿远：“既然你爱他，早两年晚两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静：“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