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死生契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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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兰帮我缠丝绢的手停下，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为我包扎。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我只能无所事事的在沁春阁中静坐，想起已经好久没抚琴了，便叫佩兰把琴摆好，坐下来轻轻弹着一曲《江中游》：九曲黄河，万里沙阔，两岸随逝水，船难行，意难平，古迹落华春逝，伤人间多少事，事事不休……
弹至高昂处，却走了神，一时间琴音缭乱，失去了分寸，心烦意乱间，竟然生生勾断了琴弦！之间一阵刺痛，抬起手看，确实有血珠沁了出来，忙吮进口中，心中却是不能平静，怎么几日不抚琴，再弹却弄成这样？
扔下琴起身，看着天边将落的太阳，暗红色的光晕，给眼前的一切都加上了曼妙的色彩，拂袖回到花厅，坐在桌前凝视着渗出血丝的手指，皱着眉头苦思，却什么都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我的心意不在琴上？可我想得又是什么呢？
瑞惠温柔的微笑浮现在眼前，心中味同嚼蜡，瑞惠，要是我可以再见你一次就好了，不为别的，只要能同你饮下一杯交杯酒，我便满足了。
佩兰走过来，见我低头看着手指，便俯下身来看着我的手指，见我的手被割破了，忙嗔怪道：“小姐怎么如此不小心！怎么又受伤了！”
我见她如此说，只能干笑两声，“好了，佩兰，我以后会注意的，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佩兰无奈的看看我，找出药粉来为我敷上，我凝视着她滑落在我手腕上的一绺头发，心中倍感温馨，佩兰，她一直都是真心实意为我好的，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怎么在遭遇上次瑞敏的阴谋之后，便对所有人都生出了疑虑？瑞敏，本身便是个不可以相信的人，可佩兰和他不一样啊！佩兰是一直陪着我，帮着我的人，我应该好好珍惜她才对！
打定了主意，便笑着对佩兰道：“佩兰，反正明天没事，我要接着给你上课了，耽误了那么久，我可不许你偷懒了！”
佩兰看我娇嗔的样子，也回应我一个大大的微笑，“全听小姐的！”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佩兰忽然紧张起来，站起身便有往门外冲去。我忙拦住她，“佩兰，你怎么了？还不知道是谁怎么能随便开门呢？”
佩兰看看我，尴尬的笑笑，“是我太心急了，那我先在门口问一下！”
我松开了她，感觉佩兰真的有些不对劲。看着她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还没问话便直接把门打开，豁然打进来的暗淡光束让我感觉空虚，抬眼看清眼前的人，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佩兰放他进来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
瑞惠一步一顿的走到我的面前，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想好的绝情的话语全都忘记了，眼前就只剩下他的身影。
一袭黑衣的他，看上去有些瘦削，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恍若纤尘不染的眸子，此刻却是覆上了一层颓废的灰色，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终究不忍，相对沉默好久，我尽量平复了情绪，淡淡道：“九王爷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缓慢的坐下，“若儿，你何苦如此？”
一声若儿，唤醒了我所有的回忆，那些有他的日子，那些欢笑着飞扬着的日子……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我强硬着语气道：“我怎么样，似乎与王爷无关，王爷地位尊贵，切莫与我这罪臣之女有来往，万一毁了王爷的英名，如若担当不起！”
走吧！瑞惠，不要再看着我了！你知道和你面对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在苦苦挣扎，我都要不停的告诉自己，云如若，你要报仇，你不能和他有瓜葛，否则只会害了他！那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云如若！”他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了桌子，引得桌上的茶壶茶杯一阵颤动，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说这些话，心就不会痛吗？还是你这一切，都是为我准备好的？只为了让我受打击？”
我暗中抽气，或许，让他就这样误会我，然后离开，也是好事吧！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受到七王的指使去勾引你，然后让你伤痛欲绝！这样我便达到目的了！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他眼中满溢着伤痛，定定的看着我，“云如若，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告诉我，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你的目的就是看着我受苦，那样你便开心了”，两只手狠狠的捉住我的肩膀，那样的力度，让我身心俱疲。
我迎向他深沉的眸子，用尽我所有的伪装，轻声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那种让你失去尊严的话么？九王爷，你还真是贱啊！竟然让一个妓女告诉你她不喜欢你，这样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他颓然的松开我的肩膀，瘫倒在椅子里，我也无力的坐下，本想不去看他，可心却不听使唤，牵引着我的眼睛，偷偷的瞥向他，他眼中的绝望和悲伤，是我一手造成的，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管今后瑞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真的和你无关吗？他受到的伤害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敢说他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云如若，你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你，和瑞敏又有什么分别！”
我心痛到了极点，却硬是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再去看他，可是瑞惠颓然的样子，却如同印在了我的心上，怎么也挥不去。
我转过头看着他，声音轻如蚊呐，“瑞惠，忘了我吧！”
本以为他听不清的，可他却突然抬起头，欣喜的看着我，“若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尅帮你！就是不要这样苦着自己……”
我不待他说完便抢白道：“够了！九王爷，你以为你能做什么？让孤鸿落雁带着我们逃跑吗？我要做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要在这里瞎搅和了，回去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吧！”
他沉默良久，时间仿佛静止了，只能听到我和他的喘息之声。
佩兰帮我缠丝绢的手停下，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为我包扎。
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我只能无所事事的在沁春阁中静坐，想起已经好久没抚琴了，便叫佩兰把琴摆好，坐下来轻轻弹着一曲《江中游》：九曲黄河，万里沙阔，两岸随逝水，船难行，意难平，古迹落华春逝，伤人间多少事，事事不休……
弹至高昂处，却走了神，一时间琴音缭乱，失去了分寸，心烦意乱间，竟然生生勾断了琴弦！之间一阵刺痛，抬起手看，确实有血珠沁了出来，忙吮进口中，心中却是不能平静，怎么几日不抚琴，再弹却弄成这样？
扔下琴起身，看着天边将落的太阳，暗红色的光晕，给眼前的一切都加上了曼妙的色彩，拂袖回到花厅，坐在桌前凝视着渗出血丝的手指，皱着眉头苦思，却什么都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我的心意不在琴上？可我想得又是什么呢？
瑞惠温柔的微笑浮现在眼前，心中味同嚼蜡，瑞惠，要是我可以再见你一次就好了，不为别的，只要能同你饮下一杯交杯酒，我便满足了。
佩兰走过来，见我低头看着手指，便俯下身来看着我的手指，见我的手被割破了，忙嗔怪道：“小姐怎么如此不小心！怎么又受伤了！”
我见她如此说，只能干笑两声，“好了，佩兰，我以后会注意的，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佩兰无奈的看看我，找出药粉来为我敷上，我凝视着她滑落在我手腕上的一绺头发，心中倍感温馨，佩兰，她一直都是真心实意为我好的，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怎么在遭遇上次瑞敏的阴谋之后，便对所有人都生出了疑虑？瑞敏，本身便是个不可以相信的人，可佩兰和他不一样啊！佩兰是一直陪着我，帮着我的人，我应该好好珍惜她才对！
打定了主意，便笑着对佩兰道：“佩兰，反正明天没事，我要接着给你上课了，耽误了那么久，我可不许你偷懒了！”
佩兰看我娇嗔的样子，也回应我一个大大的微笑，“全听小姐的！”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佩兰忽然紧张起来，站起身便有往门外冲去。我忙拦住她，“佩兰，你怎么了？还不知道是谁怎么能随便开门呢？”
佩兰看看我，尴尬的笑笑，“是我太心急了，那我先在门口问一下！”
我松开了她，感觉佩兰真的有些不对劲。看着她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还没问话便直接把门打开，豁然打进来的暗淡光束让我感觉空虚，抬眼看清眼前的人，忽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佩兰放他进来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
瑞惠一步一顿的走到我的面前，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想好的绝情的话语全都忘记了，眼前就只剩下他的身影。
一袭黑衣的他，看上去有些瘦削，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恍若纤尘不染的眸子，此刻却是覆上了一层颓废的灰色，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终究不忍，相对沉默好久，我尽量平复了情绪，淡淡道：“九王爷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缓慢的坐下，“若儿，你何苦如此？”
一声若儿，唤醒了我所有的回忆，那些有他的日子，那些欢笑着飞扬着的日子……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我强硬着语气道：“我怎么样，似乎与王爷无关，王爷地位尊贵，切莫与我这罪臣之女有来往，万一毁了王爷的英名，如若担当不起！”
走吧！瑞惠，不要再看着我了！你知道和你面对的每一个瞬间，我都在苦苦挣扎，我都要不停的告诉自己，云如若，你要报仇，你不能和他有瓜葛，否则只会害了他！那样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云如若！”他突然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了桌子，引得桌上的茶壶茶杯一阵颤动，俯下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说这些话，心就不会痛吗？还是你这一切，都是为我准备好的？只为了让我受打击？”
我暗中抽气，或许，让他就这样误会我，然后离开，也是好事吧！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受到七王的指使去勾引你，然后让你伤痛欲绝！这样我便达到目的了！现在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他眼中满溢着伤痛，定定的看着我，“云如若，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告诉我，你不过是在利用我，你的目的就是看着我受苦，那样你便开心了”，两只手狠狠的捉住我的肩膀，那样的力度，让我身心俱疲。
我迎向他深沉的眸子，用尽我所有的伪装，轻声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那种让你失去尊严的话么？九王爷，你还真是贱啊！竟然让一个妓女告诉你她不喜欢你，这样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他颓然的松开我的肩膀，瘫倒在椅子里，我也无力的坐下，本想不去看他，可心却不听使唤，牵引着我的眼睛，偷偷的瞥向他，他眼中的绝望和悲伤，是我一手造成的，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管今后瑞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真的和你无关吗？他受到的伤害都是你造成的，你还敢说他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云如若，你难道就是这样的人吗？这样的你，和瑞敏又有什么分别！”
我心痛到了极点，却硬是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再去看他，可是瑞惠颓然的样子，却如同印在了我的心上，怎么也挥不去。
我转过头看着他，声音轻如蚊呐，“瑞惠，忘了我吧！”
本以为他听不清的，可他却突然抬起头，欣喜的看着我，“若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尅帮你！就是不要这样苦着自己……”
我不待他说完便抢白道：“够了！九王爷，你以为你能做什么？让孤鸿落雁带着我们逃跑吗？我要做的事情，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要在这里瞎搅和了，回去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吧！”
他沉默良久，时间仿佛静止了，只能听到我和他的喘息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