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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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羽从马上翻身而下，站在江子轩面前，不答反问，凑到他身边，急匆匆的低声问道，“逸天呢？”
江子轩目光瞄了瞄马车的方面，“在马车内，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就知道我跟她在一块？”
闻言，云飞羽转头朝后面骑在马上的几人打了个手势，那数名侍卫得到指令后，立即转头隐身在了四周。
随即，云飞羽不理江子轩，抬脚，气呼呼的就走向马车。
“等等。”江子轩快步拦在他面前，云飞羽皱眉，甚是不满，低声吼道，“让开，那小子闹自己家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将自家堂兄也拖下去了，你说，你自己也是多次受到她的拖累，险些丢了性命，她若是再闹下去，都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子轩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也不是在阻拦你什么，只是，逸天她在马车内换衣裳，还是等她……”
“等个屁。”云飞羽推开江子轩，“我现在恨不得上去抽她！”
低声吼完，云飞羽挥开他，快步走向马车。江子轩拦不住，朝着马车叫道，“连霖，拦下他。”
连霖一听，抽剑，翻身下地，挥剑就刺向云飞羽。这云飞羽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他此刻还是在气头上，更是将气撒在了连霖身上，连续攻向了连霖，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当然，连霖更不是简单的人物，但面对云飞羽他还是留了一手，只因他不确定云飞羽到底是什么人，但一定与自家少主有点关系。是以，他不能下重手，只是一下一下的化解云飞羽攻过来招数。
这一来二去的，也过了五招。云飞羽收了手，站在连霖的面前，一手还高高的举着，警惕着连霖。云飞羽心头不免咒骂了，这逸天身边的人，怎么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是一高手？自己根本就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啊。
云飞羽这不一停手，连霖亦是收手，收起长剑，稳稳的挡在马车前一动不动。
“行了，就少吹吧你，连本少爷的下属都打不过，还想抽本少爷？简直痴心妄想！”随着这一声轻蔑的说话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身素白男装的逸天，风度翩翩，一双邪魅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云飞羽。
云飞羽一见逸天出现，他是连脾气都几乎没了，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就只能是忍着呗。
“有什么屁话，进来再说。连霖，继续赶车。”逸天丢下话，转头就走回了马车内。
马车继续在前进，马车内，三人安静的坐着，逸天斜倚在一旁，等着云飞羽说话。
“飞羽，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经过？”江子轩看了看那两人，又再次问道。
云飞羽冷哼一声，“我倒是不想出现在这儿，但是有人非得要闹出些大祸来，将所有人都搞死！”
说着，云飞羽转头瞪向逸天，大声喝道，“逸天，你就不能安分点么，你要闹，你要恨，你要报复，就冲着云家庄来。堂兄有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何就偏生要将最疼爱你的堂兄牵连进来！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忘了堂兄是如何待你，如何疼爱你的了么？还是说，你就是如此，在一开始就打算将堂兄陷害死？甚至，甚至连堂……堂嫂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到底是想干嘛？想将云家灭了个干净你才心安么？！好了，现在堂兄被抓走了，生死未卜，堂姐亦是受了重伤，你现在开心了，高兴了？接下来，是不是还想将我与爹给整死？！”
云飞羽一口气将压抑了许久的话语给咆哮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逸天的面如此激动的说话，足以可见他有多气愤。直至话音落下很久，他亦是未能回过神，整个马车内一片寂静，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云飞羽眨了眨眼，回神间才醒觉自己将话说的有点儿重了，他偷偷瞄向逸天，有点儿不安，深怕逸天会当场暴怒打人。
然而，逸天却难得的沉默了，完全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反而微微低垂眼眉，掩去了眼眸中的光芒，云飞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我没有，对不住！”忽而，逸天轻声道。
“……”云飞羽与江子轩同时愣了一下，呆呆的相视一眼，均是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怀疑自己到底是听错了，还是出现了幻听。
“我会将瑾瑜救出来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逸天又轻声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哦。”云飞羽还是没能回过神，愣愣的应了一声，再转头一瞄，回过神，呆了呆，“啊，你又想干嘛？”
“事儿是我惹出来的，自然是我来摆平。”逸天轻声道。
“你……”云飞羽就想骂人，江子轩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问题上继续说下去。云飞羽哼了一声，不满的别开头。
气氛顿时尴尬了下来，江子轩轻咳一声，笑了笑，又问道，“我说飞羽，你还没说你为何知道我们的行踪呢。”
云飞羽翻了下白眼，语气有点重，“半个月前，逸天的师傅半夜跑到云家庄，让我这几天在这儿等逸天的马车经过……他要我秘密的前来，我就半信半疑的来了，昨夜才来到，拦了不少的马车……倒没想到，你竟然跟逸天在一块……”
“然后呢，他还说什么了？”逸天皱眉问道。
云飞羽没好气的憋了她一眼，“没有，他就让我一路上盯着你。”
“什么狗屁！”逸天骂了一句，手中刚拿起的杯子就丢了回去，不知在气玄修还是在气云飞羽。
云飞羽白她一眼，嘀咕道，“你才狗屁呢。”
“你才狗屁。”逸天回骂道。
“你才狗屁。”云飞羽转头瞪着骂。
这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你一句我一言的互相回骂，瞪着眼，誓死不要落下下风似的，非要在吵架上赢过对方。
听着这来来去去的一句对骂，不仅是江子轩满头冒汗，连坐在外面赶车的连霖都觉得这两人幼稚的就像是三岁孩儿在吵闹。
这听着下去不是路啊，不仅吵，还很烦，江子轩立即加入了调解，“好了，也说累了，都歇会儿，来喝点水。”
江子轩将两杯水放到两人面前，笑了笑，示意两人歇一下。
“哼！”两人双双瞪了一眼江子轩，同时别开视线，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江子轩无奈的耸耸肩，感叹这兄妹之间的“默契”，动作之间的同步。
“云家庄现在如何？二叔……知道瑾瑜的事情了么？”逸天看着手中空空的杯子，轻声问道。
云飞羽这人，心肠极软，最受不得别人露出悲伤的神情，这不，一见逸天那自责的表情，他就反而埋怨起自己，不该对逸天说那么重的话。他语气缓了下来，柔声安慰道，“堂兄被掳走，四大门派便在武林放言逼你出现，二叔又怎会不知道，如今江湖上，最怕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过，你也莫要担心，二叔和咱爹会想办法的……至于灵族的事情，爹说了，如果你愿意，就回去灵族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不过，我想，你是不乐意的……所以，爹又说，他就算是拼了他那条老命，也会保你安全的……”
闻言，逸天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江子轩看见了，云飞羽也看见了。逸天沉默，她心头五味陈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觉得，云冰不该如此维护自己，不该，不值得。但他却一直在那么做，一味的纵容、包容、宠溺……
云飞羽叹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江子轩，示意他先出去。江子轩看懂了他的眼色，点点头，走出了马车内，将空间留给了云飞羽与逸天。
“逸天，我知道，你还恨着爹和我，和整个云家。我们也为当年对你与你哥哥疏于关爱而感到愧疚，但是，爹当时亦是身不由己，那段时间的事情，我也听我娘说过，我娘说，爹那是为了你们好。虽然我并不那么认为，爹对二娘的死和你们都抱有太多的复杂的情感，是以他做出了伤害了你们的决定……只是，就当时而言，爹只能那么做。我娘说，爹的心，在二娘死的那会儿就封闭了起来，所以，爹真的是只想到一味的去追查二娘的死因，而忽略了你们……”云飞羽轻轻的说着，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歉意，“爹，确实是做错了，但爹那么做，只是出于对二娘的深爱，对你们的保护……若是真要恨的话，你该恨的人，不该是爹，而是我！身为长兄的我，不仅没将你们当弟弟看待，在别人欺负你们之时，还没上前去阻止，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想要如此的报复，要杀要刮，就冲着我来吧，莫要再牵扯云家庄，牵扯无辜的人……”
“别说了。”逸天轻声打断，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那些原因，她早已知道。
“不，我必须要说，现在不说，日后不知道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了……”云飞羽坚定的说，双眸闪烁着肯定的光芒，不容拒绝，“逸天，我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在我心中，不管你如何，你终究是云家的人，是我云飞羽的唯一的弟弟！我并不求你会原谅我，但我还是希望并求你，不要在去恨……十多年前，我尚年幼，对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但是，那夜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掉下悬崖死了，但只有爹不相信，他独自一人跪倒在悬崖，低声哭泣！这是我至今无法忘记的，那样强大的爹居然会如此落泪……所以，那会儿，我就决定，要努力，无论做什么，学什么都极为努力，努力的让爹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让爹知道，他虽然失去了两个孩子，但他终究还有我！我一直一直的努力着，确实我做的都不比别人差，虽然比不上堂兄，甚至也比不上子轩，但我终究还是爹的骄傲……当明明死去的你忽然回来，爹脸上的神情是这么多年以来难得变得柔和的，那是他真正的欢喜激动……我，也松了口气……我终于，终于能卸下一切的包袱，不必再装努力，只因，爹最为疼爱的孩子回来了……”
“真的，别说了……”逸天沉声说道，语气极为阴冷。
云飞羽一愣，抬眸瞄向逸天，这一看他差点没吓得大叫，逸天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一张绝美的笑脸都花了，泪水滴落，沾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云飞羽慌了，手忙脚乱，“哎，我说，你别哭啊，我……我错了还不成嘛，别哭，别哭啊！”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逸天哭的更凶了，哇的一声，不顾一切的大声哭了起来。
云飞羽更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可没遇到过堂堂男子汉在自己面前哭泣，而且还哭的这般惊天动地的。无奈之下，他只能是出去向江子轩求救了。他掀开车帘子，尴尬的探头出去，压低声音，“怎么办，我将弄哭了……”
江子轩反而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哭完就没事。”
“你就进来看看啊，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说，这堂堂男子汉的，哭成这样，我可受不了。”云飞羽可不管江子轩乐不乐意，说着就将江子轩给拖了进马车内。
一进马车内，就看到逸天坐在那儿一面擦泪，一面号啕大哭。江子轩笑了笑，轻轻的凑到逸天身边，逸天一见江子轩进来，就扑到他的身上，抱着江子轩，埋头在他的胸前，继续旁若无人的哭着。江子轩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静静的抱着她。
江子轩知道，逸天哭并不是完全因为云飞羽说的话，当然，云飞羽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其中还包含着这两个月在灵月峰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了云飞羽的话做牵引，所有的不安，委屈与悲伤都在瞬间爆发了出来。对于逸天而言，这是好事。
云飞羽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拥抱在一块，他是怎么看就怎么别扭，自己才是逸天的兄长啊，这逸天哭泣，要抱的人也是自己啊，怎么就非要抱着江子轩这个跟她没多大密切关系的人？
良久，两人还是没有要分开的迹象，但逸天的哭声倒是小了不少。但云飞羽却忍不住了，一语相关的说道，“我说，你们就别抱着了，不然又要让别人误会了。你们的名声花了，日后哪家的姑娘敢嫁予你们啊！分开，都给我分开！”
云飞羽从马上翻身而下，站在江子轩面前，不答反问，凑到他身边，急匆匆的低声问道，“逸天呢？”
江子轩目光瞄了瞄马车的方面，“在马车内，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就知道我跟她在一块？”
闻言，云飞羽转头朝后面骑在马上的几人打了个手势，那数名侍卫得到指令后，立即转头隐身在了四周。
随即，云飞羽不理江子轩，抬脚，气呼呼的就走向马车。
“等等。”江子轩快步拦在他面前，云飞羽皱眉，甚是不满，低声吼道，“让开，那小子闹自己家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将自家堂兄也拖下去了，你说，你自己也是多次受到她的拖累，险些丢了性命，她若是再闹下去，都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江子轩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也不是在阻拦你什么，只是，逸天她在马车内换衣裳，还是等她……”
“等个屁。”云飞羽推开江子轩，“我现在恨不得上去抽她！”
低声吼完，云飞羽挥开他，快步走向马车。江子轩拦不住，朝着马车叫道，“连霖，拦下他。”
连霖一听，抽剑，翻身下地，挥剑就刺向云飞羽。这云飞羽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他此刻还是在气头上，更是将气撒在了连霖身上，连续攻向了连霖，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当然，连霖更不是简单的人物，但面对云飞羽他还是留了一手，只因他不确定云飞羽到底是什么人，但一定与自家少主有点关系。是以，他不能下重手，只是一下一下的化解云飞羽攻过来招数。
这一来二去的，也过了五招。云飞羽收了手，站在连霖的面前，一手还高高的举着，警惕着连霖。云飞羽心头不免咒骂了，这逸天身边的人，怎么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是一高手？自己根本就是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啊。
云飞羽这不一停手，连霖亦是收手，收起长剑，稳稳的挡在马车前一动不动。
“行了，就少吹吧你，连本少爷的下属都打不过，还想抽本少爷？简直痴心妄想！”随着这一声轻蔑的说话声，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身素白男装的逸天，风度翩翩，一双邪魅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云飞羽。
云飞羽一见逸天出现，他是连脾气都几乎没了，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就只能是忍着呗。
“有什么屁话，进来再说。连霖，继续赶车。”逸天丢下话，转头就走回了马车内。
马车继续在前进，马车内，三人安静的坐着，逸天斜倚在一旁，等着云飞羽说话。
“飞羽，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经过？”江子轩看了看那两人，又再次问道。
云飞羽冷哼一声，“我倒是不想出现在这儿，但是有人非得要闹出些大祸来，将所有人都搞死！”
说着，云飞羽转头瞪向逸天，大声喝道，“逸天，你就不能安分点么，你要闹，你要恨，你要报复，就冲着云家庄来。堂兄有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何就偏生要将最疼爱你的堂兄牵连进来！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忘了堂兄是如何待你，如何疼爱你的了么？还是说，你就是如此，在一开始就打算将堂兄陷害死？甚至，甚至连堂……堂嫂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到底是想干嘛？想将云家灭了个干净你才心安么？！好了，现在堂兄被抓走了，生死未卜，堂姐亦是受了重伤，你现在开心了，高兴了？接下来，是不是还想将我与爹给整死？！”
云飞羽一口气将压抑了许久的话语给咆哮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当着逸天的面如此激动的说话，足以可见他有多气愤。直至话音落下很久，他亦是未能回过神，整个马车内一片寂静，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云飞羽眨了眨眼，回神间才醒觉自己将话说的有点儿重了，他偷偷瞄向逸天，有点儿不安，深怕逸天会当场暴怒打人。
然而，逸天却难得的沉默了，完全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反而微微低垂眼眉，掩去了眼眸中的光芒，云飞羽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我没有，对不住！”忽而，逸天轻声道。
“……”云飞羽与江子轩同时愣了一下，呆呆的相视一眼，均是不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怀疑自己到底是听错了，还是出现了幻听。
“我会将瑾瑜救出来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逸天又轻声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哦。”云飞羽还是没能回过神，愣愣的应了一声，再转头一瞄，回过神，呆了呆，“啊，你又想干嘛？”
“事儿是我惹出来的，自然是我来摆平。”逸天轻声道。
“你……”云飞羽就想骂人，江子轩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问题上继续说下去。云飞羽哼了一声，不满的别开头。
气氛顿时尴尬了下来，江子轩轻咳一声，笑了笑，又问道，“我说飞羽，你还没说你为何知道我们的行踪呢。”
云飞羽翻了下白眼，语气有点重，“半个月前，逸天的师傅半夜跑到云家庄，让我这几天在这儿等逸天的马车经过……他要我秘密的前来，我就半信半疑的来了，昨夜才来到，拦了不少的马车……倒没想到，你竟然跟逸天在一块……”
“然后呢，他还说什么了？”逸天皱眉问道。
云飞羽没好气的憋了她一眼，“没有，他就让我一路上盯着你。”
“什么狗屁！”逸天骂了一句，手中刚拿起的杯子就丢了回去，不知在气玄修还是在气云飞羽。
云飞羽白她一眼，嘀咕道，“你才狗屁呢。”
“你才狗屁。”逸天回骂道。
“你才狗屁。”云飞羽转头瞪着骂。
这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你一句我一言的互相回骂，瞪着眼，誓死不要落下下风似的，非要在吵架上赢过对方。
听着这来来去去的一句对骂，不仅是江子轩满头冒汗，连坐在外面赶车的连霖都觉得这两人幼稚的就像是三岁孩儿在吵闹。
这听着下去不是路啊，不仅吵，还很烦，江子轩立即加入了调解，“好了，也说累了，都歇会儿，来喝点水。”
江子轩将两杯水放到两人面前，笑了笑，示意两人歇一下。
“哼！”两人双双瞪了一眼江子轩，同时别开视线，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江子轩无奈的耸耸肩，感叹这兄妹之间的“默契”，动作之间的同步。
“云家庄现在如何？二叔……知道瑾瑜的事情了么？”逸天看着手中空空的杯子，轻声问道。
云飞羽这人，心肠极软，最受不得别人露出悲伤的神情，这不，一见逸天那自责的表情，他就反而埋怨起自己，不该对逸天说那么重的话。他语气缓了下来，柔声安慰道，“堂兄被掳走，四大门派便在武林放言逼你出现，二叔又怎会不知道，如今江湖上，最怕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不过，你也莫要担心，二叔和咱爹会想办法的……至于灵族的事情，爹说了，如果你愿意，就回去灵族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不过，我想，你是不乐意的……所以，爹又说，他就算是拼了他那条老命，也会保你安全的……”
闻言，逸天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江子轩看见了，云飞羽也看见了。逸天沉默，她心头五味陈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觉得，云冰不该如此维护自己，不该，不值得。但他却一直在那么做，一味的纵容、包容、宠溺……
云飞羽叹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江子轩，示意他先出去。江子轩看懂了他的眼色，点点头，走出了马车内，将空间留给了云飞羽与逸天。
“逸天，我知道，你还恨着爹和我，和整个云家。我们也为当年对你与你哥哥疏于关爱而感到愧疚，但是，爹当时亦是身不由己，那段时间的事情，我也听我娘说过，我娘说，爹那是为了你们好。虽然我并不那么认为，爹对二娘的死和你们都抱有太多的复杂的情感，是以他做出了伤害了你们的决定……只是，就当时而言，爹只能那么做。我娘说，爹的心，在二娘死的那会儿就封闭了起来，所以，爹真的是只想到一味的去追查二娘的死因，而忽略了你们……”云飞羽轻轻的说着，语调中带着浓浓的歉意，“爹，确实是做错了，但爹那么做，只是出于对二娘的深爱，对你们的保护……若是真要恨的话，你该恨的人，不该是爹，而是我！身为长兄的我，不仅没将你们当弟弟看待，在别人欺负你们之时，还没上前去阻止，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想要如此的报复，要杀要刮，就冲着我来吧，莫要再牵扯云家庄，牵扯无辜的人……”
“别说了。”逸天轻声打断，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那些原因，她早已知道。
“不，我必须要说，现在不说，日后不知道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了……”云飞羽坚定的说，双眸闪烁着肯定的光芒，不容拒绝，“逸天，我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在我心中，不管你如何，你终究是云家的人，是我云飞羽的唯一的弟弟！我并不求你会原谅我，但我还是希望并求你，不要在去恨……十多年前，我尚年幼，对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但是，那夜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掉下悬崖死了，但只有爹不相信，他独自一人跪倒在悬崖，低声哭泣！这是我至今无法忘记的，那样强大的爹居然会如此落泪……所以，那会儿，我就决定，要努力，无论做什么，学什么都极为努力，努力的让爹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让爹知道，他虽然失去了两个孩子，但他终究还有我！我一直一直的努力着，确实我做的都不比别人差，虽然比不上堂兄，甚至也比不上子轩，但我终究还是爹的骄傲……当明明死去的你忽然回来，爹脸上的神情是这么多年以来难得变得柔和的，那是他真正的欢喜激动……我，也松了口气……我终于，终于能卸下一切的包袱，不必再装努力，只因，爹最为疼爱的孩子回来了……”
“真的，别说了……”逸天沉声说道，语气极为阴冷。
云飞羽一愣，抬眸瞄向逸天，这一看他差点没吓得大叫，逸天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一张绝美的笑脸都花了，泪水滴落，沾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云飞羽慌了，手忙脚乱，“哎，我说，你别哭啊，我……我错了还不成嘛，别哭，别哭啊！”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逸天哭的更凶了，哇的一声，不顾一切的大声哭了起来。
云飞羽更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可没遇到过堂堂男子汉在自己面前哭泣，而且还哭的这般惊天动地的。无奈之下，他只能是出去向江子轩求救了。他掀开车帘子，尴尬的探头出去，压低声音，“怎么办，我将弄哭了……”
江子轩反而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哭完就没事。”
“你就进来看看啊，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说，这堂堂男子汉的，哭成这样，我可受不了。”云飞羽可不管江子轩乐不乐意，说着就将江子轩给拖了进马车内。
一进马车内，就看到逸天坐在那儿一面擦泪，一面号啕大哭。江子轩笑了笑，轻轻的凑到逸天身边，逸天一见江子轩进来，就扑到他的身上，抱着江子轩，埋头在他的胸前，继续旁若无人的哭着。江子轩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静静的抱着她。
江子轩知道，逸天哭并不是完全因为云飞羽说的话，当然，云飞羽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其中还包含着这两个月在灵月峰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了云飞羽的话做牵引，所有的不安，委屈与悲伤都在瞬间爆发了出来。对于逸天而言，这是好事。
云飞羽在一旁看着这两人拥抱在一块，他是怎么看就怎么别扭，自己才是逸天的兄长啊，这逸天哭泣，要抱的人也是自己啊，怎么就非要抱着江子轩这个跟她没多大密切关系的人？
良久，两人还是没有要分开的迹象，但逸天的哭声倒是小了不少。但云飞羽却忍不住了，一语相关的说道，“我说，你们就别抱着了，不然又要让别人误会了。你们的名声花了，日后哪家的姑娘敢嫁予你们啊！分开，都给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