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道旧息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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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喝彩。
众食客面带红光，双手连拍，鼓得啪啪作响，也不知手心疼不疼。
纳兰七色亦是鼓掌，从二楼缓缓走下。
她穿着一尾银白色纱裙，如同一个走动的风景，从楼梯上缓缓行下。
慕寒坐在镂空的屏风后，一双淡薄的眸子自众食客身上扫过，面上挂着不冷不淡的笑意：“献丑了。”
“慕寒莫要自谦，如斯美秒的歌声，真是让我等觉得余音绕耳，永生不忘。”有人接话道，走到屏风处，在屏风前小桌上的收纳盒里放下些许碎银。
慕寒依旧那般笑着，不咸不淡，点头说道：“多谢。”
又有许多食客，纷纷前去投银。很快，那收纳盒里就填满了碎银制钱。
书音扔下手中酒杯，一个翻身越过二楼护栏，白衣飘飘，似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落在一楼大厅中央，纳兰七色身旁。
纳兰七色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没有任何倒影的眼眸，望着慕寒所在的方向。
书音勾起左边嘴角，一手搭在她肩上，将自己的重量倚了一半在她身上，半眯着眼看着慕寒，低声取笑道：“纳兰，好眼光啊。”
纳兰七色推了推书音，很想翻一个白眼：“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唱歌。”那次路过，没听清，所以绝对不算。
书音狐疑的看了她几眼，勾起手指在自己下巴上轻点，眼珠一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纳兰，本公子突然很想写字，你来做一诗。”
纳兰七色沉默须臾，开口念道：“谁道旧息不思量，谁记初兮今难忘。”
细微的声音传来，慕寒循声看去，眉毛一皱，继而舒展开来，浅笑盈盈。双眸如水，似要泛出波光。
“哎，你念慢一点啊。”书音翻一个白眼，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直狼毫毛笔，一个砚台。沾了些许墨汁，铺开一张白纸，唰唰写了起来。
纳兰七色知道她写得及，没有停顿，继续念道：“谁吐幽息漫虚茫，谁恨情兮空断肠。谁破寒息一寸荒，谁解默兮落疏狂。”
书音手握狼嚎，玉手游移之间，已然将纳兰七色所念全部写下。
她的字不似女子的清丽娟秀，也不似男子的遒劲苍茫，却二者结合，别有一番风味。
书音将手中狼嚎一收，掏出一枚玉质印章，在唇边哈一口气，“咚”的一声盖在纸上。完毕，还挤眉弄眼的对纳兰七色笑了笑，问道：“纳兰，你要不要也写一句？”说着，将狼嚎笔递到她身前。
纳兰七色伸出手指，戳在书音额头上，摇头叹息：“你啊你。”伸手接过毛笔，手指紧缩，似乎要将那笔捏断一般。
许久后，才提起笔，在书音指示的空白处，写下八个字。
书音看了，点头一笑，冲那写满字的纸轻轻一吹，顿时墨迹尽干。她卷起那纸，穿过屏风走到慕寒身边，点头算作行礼，说道：“阁下，这是那位姑娘送你的诗。”说着，指了指纳兰七色，然后放下纸，飘然退去。
慕寒展开纸一看，目光扫过那小小的八个字，脸上淡淡的笑意顿时如潮水般褪去。继而扬起一抹更深的笑意，深深的，直达他的眼底，心里。
“远山长慕，寒鸦声渡。”
只是再抬起头时，望江楼里，哪里还有纳兰七色与书音的影子。
慕寒唤了身边的小丫头收起赏钱，抱着琴离开了。
风华绝代的纳兰七色题字送给温润如玉的公子慕寒，想想都觉得有趣。有八卦者开始扒两人之间的故事。
从一开始的“歌者慕寒一曲惊世人，得水月公主青睐，题字相送”，到后来的“水月公主与歌者慕寒互相倾慕，奈何一纸圣旨断牵连，水月公主绝望赠字”，再到越来越离谱的“水月公主与歌者慕寒相见却做陌生人，英王殿下在身边，无奈只得题字相诉”。
当然了，他们口中说的“英王殿下”自然是女做男装的书音。
等这事儿传遍荣城之时，已经改了几百个版本。而且故事细致到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好像他们是当事人一般。
其实，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绯霞如火，烈阳洒金。
大道两边，大树葱郁铺卷，树叶间，朵朵紫色的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偶尔有花瓣飘落，带起一阵阵香风。
英王府前，一地粉的紫的落英。
远远就能听见李轻无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狗胆包天！没能耐也敢乱揭皇榜！你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一个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应道。
纳兰七色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连滚带爬的从她身边窜过，一溜烟儿没了踪影。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臭味，顿时不悦的打了个喷嚏。
这该死的鼻子，真敏感。
李轻无在大厅里来回的踱步，时而甩袖，时而跺脚，满脸怒容：“气死本王了。那该死的，连基本的识药都不会也敢揭皇榜，胆大包天！”
李轻羽跟在他身后，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道：“六哥，不要生气了。”他的声音带着幼子独有的绵软音色，顿时让李轻无火气小了不少。
“好，六哥不气。轻羽乖。”李轻无蹲下身摸了摸李轻羽的头，面上挂了浅浅淡淡的笑意，心内却叹息焦急不已。
李轻羽见他笑了，顿时也眉开眼笑的笑出声来。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纳兰七色对着守门的侍卫浅浅一笑，说道：“我找英王殿下，请帮我通传一下。”
那几个侍卫见纳兰七色容貌绝美，齐齐一愣。其中一个比较稳重的问道：“您可是水月公主？”
纳兰七色微微点头。
那侍卫轻“哦”了一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恭敬到：“公主乃是准王妃，不需通传。王妃请进。”
乍闻王妃两字，纳兰七色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追究，由侍卫领了进去。
一路走过，小道两旁鲜花满满，夏风吹过飘起香风阵阵。
满堂喝彩。
众食客面带红光，双手连拍，鼓得啪啪作响，也不知手心疼不疼。
纳兰七色亦是鼓掌，从二楼缓缓走下。
她穿着一尾银白色纱裙，如同一个走动的风景，从楼梯上缓缓行下。
慕寒坐在镂空的屏风后，一双淡薄的眸子自众食客身上扫过，面上挂着不冷不淡的笑意：“献丑了。”
“慕寒莫要自谦，如斯美秒的歌声，真是让我等觉得余音绕耳，永生不忘。”有人接话道，走到屏风处，在屏风前小桌上的收纳盒里放下些许碎银。
慕寒依旧那般笑着，不咸不淡，点头说道：“多谢。”
又有许多食客，纷纷前去投银。很快，那收纳盒里就填满了碎银制钱。
书音扔下手中酒杯，一个翻身越过二楼护栏，白衣飘飘，似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落在一楼大厅中央，纳兰七色身旁。
纳兰七色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睁着没有任何倒影的眼眸，望着慕寒所在的方向。
书音勾起左边嘴角，一手搭在她肩上，将自己的重量倚了一半在她身上，半眯着眼看着慕寒，低声取笑道：“纳兰，好眼光啊。”
纳兰七色推了推书音，很想翻一个白眼：“我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唱歌。”那次路过，没听清，所以绝对不算。
书音狐疑的看了她几眼，勾起手指在自己下巴上轻点，眼珠一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纳兰，本公子突然很想写字，你来做一诗。”
纳兰七色沉默须臾，开口念道：“谁道旧息不思量，谁记初兮今难忘。”
细微的声音传来，慕寒循声看去，眉毛一皱，继而舒展开来，浅笑盈盈。双眸如水，似要泛出波光。
“哎，你念慢一点啊。”书音翻一个白眼，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直狼毫毛笔，一个砚台。沾了些许墨汁，铺开一张白纸，唰唰写了起来。
纳兰七色知道她写得及，没有停顿，继续念道：“谁吐幽息漫虚茫，谁恨情兮空断肠。谁破寒息一寸荒，谁解默兮落疏狂。”
书音手握狼嚎，玉手游移之间，已然将纳兰七色所念全部写下。
她的字不似女子的清丽娟秀，也不似男子的遒劲苍茫，却二者结合，别有一番风味。
书音将手中狼嚎一收，掏出一枚玉质印章，在唇边哈一口气，“咚”的一声盖在纸上。完毕，还挤眉弄眼的对纳兰七色笑了笑，问道：“纳兰，你要不要也写一句？”说着，将狼嚎笔递到她身前。
纳兰七色伸出手指，戳在书音额头上，摇头叹息：“你啊你。”伸手接过毛笔，手指紧缩，似乎要将那笔捏断一般。
许久后，才提起笔，在书音指示的空白处，写下八个字。
书音看了，点头一笑，冲那写满字的纸轻轻一吹，顿时墨迹尽干。她卷起那纸，穿过屏风走到慕寒身边，点头算作行礼，说道：“阁下，这是那位姑娘送你的诗。”说着，指了指纳兰七色，然后放下纸，飘然退去。
慕寒展开纸一看，目光扫过那小小的八个字，脸上淡淡的笑意顿时如潮水般褪去。继而扬起一抹更深的笑意，深深的，直达他的眼底，心里。
“远山长慕，寒鸦声渡。”
只是再抬起头时，望江楼里，哪里还有纳兰七色与书音的影子。
慕寒唤了身边的小丫头收起赏钱，抱着琴离开了。
风华绝代的纳兰七色题字送给温润如玉的公子慕寒，想想都觉得有趣。有八卦者开始扒两人之间的故事。
从一开始的“歌者慕寒一曲惊世人，得水月公主青睐，题字相送”，到后来的“水月公主与歌者慕寒互相倾慕，奈何一纸圣旨断牵连，水月公主绝望赠字”，再到越来越离谱的“水月公主与歌者慕寒相见却做陌生人，英王殿下在身边，无奈只得题字相诉”。
当然了，他们口中说的“英王殿下”自然是女做男装的书音。
等这事儿传遍荣城之时，已经改了几百个版本。而且故事细致到两人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好像他们是当事人一般。
其实，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绯霞如火，烈阳洒金。
大道两边，大树葱郁铺卷，树叶间，朵朵紫色的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偶尔有花瓣飘落，带起一阵阵香风。
英王府前，一地粉的紫的落英。
远远就能听见李轻无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狗胆包天！没能耐也敢乱揭皇榜！你给我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滚。”一个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应道。
纳兰七色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黑影连滚带爬的从她身边窜过，一溜烟儿没了踪影。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臭味，顿时不悦的打了个喷嚏。
这该死的鼻子，真敏感。
李轻无在大厅里来回的踱步，时而甩袖，时而跺脚，满脸怒容：“气死本王了。那该死的，连基本的识药都不会也敢揭皇榜，胆大包天！”
李轻羽跟在他身后，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道：“六哥，不要生气了。”他的声音带着幼子独有的绵软音色，顿时让李轻无火气小了不少。
“好，六哥不气。轻羽乖。”李轻无蹲下身摸了摸李轻羽的头，面上挂了浅浅淡淡的笑意，心内却叹息焦急不已。
李轻羽见他笑了，顿时也眉开眼笑的笑出声来。
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纳兰七色对着守门的侍卫浅浅一笑，说道：“我找英王殿下，请帮我通传一下。”
那几个侍卫见纳兰七色容貌绝美，齐齐一愣。其中一个比较稳重的问道：“您可是水月公主？”
纳兰七色微微点头。
那侍卫轻“哦”了一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恭敬到：“公主乃是准王妃，不需通传。王妃请进。”
乍闻王妃两字，纳兰七色皱了皱眉，终究没有追究，由侍卫领了进去。
一路走过，小道两旁鲜花满满，夏风吹过飘起香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