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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相 玉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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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卫锦云转身去了屏风后,只留给知书一个好奇的背影。
屏风后,一时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过了半响,才见卫锦云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面上虽是恢复常色,但眼底却还残留着一丝尴尬。
卫锦云看了眼面前被摆放好的软榻,眯着眼笑了,“瑾倾,我家紫兰和知画被你扔去哪里?”
韩瑾倾邪笑,“某些人比你知情识趣,看见我们在‘忙’,自然是走了。”
卫锦云闻言嘴角一抽,忙?接吻也叫忙?这人说话真是没皮没脸,没羞没躁的,先前吃母妃的醋不说,竟然还吃江越辰的醋,真是打破了一大缸字的醋,莫名其妙的酸死人。
随即转移话题,道,“莫棋,可是抓到撞药的人了?”
莫棋抬头,“回云主,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一路抓到了好几个,有一个武功实在太高,我和莫琴联手也对付不了他,只能让他给跑了。”
“跑了?他往哪个方向跑的,可看清楚是王府里的人吗?”卫锦云微微蹙眉,能与莫琴莫棋胜出许多的高手虽是不少但也不会太多。
“回云主,往秋菊院方向跑的,看体型是个男的,不像是王府里的侍卫,他与属下交手时属下发现他隐藏了自己的功夫套路,使得尽是些杂七杂八的路子,当时看见剩余几人被莫琴抓住,他似乎很慌张,后来我和莫琴沿着秋菊院的方向去追,却发现他自进了秋菊院便没了踪迹,属下又命人搜查了无数次秋菊院也没有找到那人,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莫棋拧着眉,将看见的事实事无巨细的回报了一遍。
卫锦云眯了眯眼,按住太阳穴,转头问韩瑾倾,道:“这事你怎么看?”
韩瑾倾顺手搂住卫锦云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抬手轻轻的为她揉了揉太阳穴,才缓缓开口:“这人定然是我们认识的,或者是他很熟悉我们;他不敢用真功夫,是知道我们定可能认出他来;还有,他能轻车熟路的在璃王府穿行,说明这人对璃王府的地形熟悉。”
“嗯,确实是这样,”卫锦云点点头,接过韩瑾倾的话,想了想,又道:“这人也不可能在秋菊院平白无故的消失,莫棋你继续着人仔细的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如今那院子空出来好一阵子,有些地方应该早已布满了灰尘…。”
“是,云主,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带人亲自去搜,”莫棋听着卫锦云的提示,眼前一亮,只觉先前的搜索实在太笼统,根本没有往这些细致的方面去想。
见莫棋走后,一旁站了半响的知书连忙道,“小姐,那药可真神奇,王妃刚喝下去一小会儿便醒了,现在王妃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些,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自然是要去的”,卫锦云抬眼,看着铜镜里女子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皱了皱眉,转头对着知书道:“你过来帮我梳洗一下,将这张脸用胭脂遮遮,难看死了。”
“是,小姐”,知书立马走上前来,正准备扶着卫锦云到梳妆台前。
“涂什么胭脂,你这是自作自受,知道难看就不该虚耗内力,一般的火熬药只不过慢一点,又如何耽搁得了云姨的病,”韩瑾倾扫了一眼卫锦云苍白的脸色,抬手又将卫锦云拉进怀里,暗暗传输些内力,“你的身子现在太虚弱,不能给你太多。”
少顷,卫锦云的脸色恢复如常,白里透红的粉润娇嫩,双目又变得流光溢彩,韩瑾倾便收了功,依旧将她揽在怀里。
卫锦云对着铜镜咧开嘴,嫣然一笑,啧啧道:“还是这个美啊,你看,我都快被自己的美貌给倾倒了,瑾倾,我美吗?”
韩瑾倾神色淡淡一瞥,细长的凤目里满满全是宠溺,一手盖住卫锦云的小脸,冷冷道:“一副臭皮囊,能有多美。”
卫锦云拿下遮住她小脸的大手,冲着韩瑾倾做了个鬼脸,转头又对着知书媚然一笑,眨眨眼,道:“知书,你家小姐我美么?”
知书哧哧一笑,捂着帕子笑道,“小姐自然是美的,放眼天下也就你担得起第一美。”
“这点内力只够管上半个时辰,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臭美?”韩瑾倾眯着眼挑眉提醒道。
“韩瑾倾,你就会煞风景,夸夸我你会怎样,本小姐是没你长得这么妖孽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觉得都该长你这样才叫美?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在谈恋爱,谈恋爱懂不懂,你不知道谈恋爱要说甜言蜜语吗?你对我说点甜言蜜语会死啊,”卫锦云伸手拽起还坐在软榻上的韩瑾倾,气吼吼道,“走啊,真被你给气死了。”
刚出出云阁,卫锦云气吼吼的没走两步便站在青石石子路上不动。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知书知画连忙上前询问。
卫锦云摇了摇头,眼底的气也消散了,只是懒懒的半眯着眼,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一步之遥的韩瑾倾,笑嘻嘻道:“你过来背我。”
“小姐如今失了内力,是不是觉得步伐重了些,要不奴婢背你?”知书见韩瑾倾并不过来,赶紧蹲在卫锦云面前,轻声道。
卫锦云瘪了瘪嘴,依旧笑眯眯道,“不要,我今天就要他背。”
韩瑾倾一挑眉,这丫头今日还得寸进尺了,于是神色淡淡抬步继续往前走,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卫锦云的脸,见她冷下脸来,嘟着粉唇,双眸里微微有些失望,不由轻叹一口气,转身将她拦在怀里抱起,这才抬步朝馨云院走去。
卫锦云躲在韩瑾倾的怀里,头枕着胸前强有力的心跳,眉宇间顿时笑意点点,嘴角绽开清丽笑颜,凤眼微眯,双眸里划过一道奸计得逞的精光。
韩瑾倾假意没眼看到她那副小得意的样子,面色不改的继续往前走,只是手上搂得更紧了些。
知书知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欣慰。如今小姐与韩世子两人倾心相许,便把内心对韩世子积压多年的感情爆发出来,现在两人更像小孩,都一个劲的对着对方使小孩性子,让对方不停地宠着爱着;在他们这些丫鬟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他们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那种羁绊、默契,带着脉脉温情。
到了馨云院外,卫锦云挣扎着要下来,韩瑾倾却是将她紧紧的搂住,低头邪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先前谁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来着,如今我正好抱去给云姨瞧瞧,让她也好早点为你准备嫁妆,我也好早点抬着聘礼来将你换回去。”
“笑话,谁害羞了,小时候光屁股都被你看过,本小姐有害羞过吗?如今更不怕,别忘了这是在本小姐府里,谁敢说三道四,哼哼。”卫锦云红着脸撇撇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继续道:“不过我还没及笄,就是未成年少女,你如今准备聘礼是不是早了点?”
“是吗?”韩瑾倾看着某人羞得红彤彤的脸颊也不继续说话,抬步进了院子。
苏嬷嬷一见韩瑾倾,立马高兴迎了上来,“哟,韩世子爷来了,你等等,老奴这就去禀报王妃。”
韩瑾倾淡淡一笑,温文尔雅,“有劳苏嬷嬷了。”
“不敢不敢,世子爷太客气了,”说完便往里屋走去,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卫锦云一眼。
卫锦云满头黑线,好歹她这么大个人横在韩瑾倾面前,苏嬷嬷居然都没有看到。卫锦云不禁苦着脸想,在韩瑾倾面前自己到底多没有存在感。
“知道苏嬷嬷看见本世子为何这般高兴么?”韩瑾倾挑唇。
“你长得美呗,美的人神共愤呗。”卫锦云翻了个白眼。
韩瑾倾摇了摇头,呵呵一笑,一字一句道:“是因为苏嬷嬷只要看到本世子,就觉得府上这位郡主终于能嫁得出去了。”
话落,院子里瞧热闹的丫头婆子顿时笑了,低低地浅笑声萦绕在院子里,知书知画其实也想笑,但看见卫锦云一副吃瘪的样子硬是强力忍着,憋得小脸通红。
卫锦云瞥了一眼,淡淡道,“想笑就笑吧,这么多人都笑了也不差你们两个。反正他就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卫锦云只能嫁给他韩瑾倾。”
“你这丫头,羞不羞,张口闭口就想赖着瑾倾这孩子,苏嬷嬷,你看看她,都这么大人了,还让人家抱着,多不知羞啊。”璃王妃云氏着一身红色裙衫,脸色也多了些血色,久病的身子依旧有些虚弱,由苏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卫锦云说‘我卫锦云只能嫁给他韩瑾倾’这句话,顿时笑眯眯地嗔道,“瑾倾,也就你一天到晚得惯着她。”
苏嬷嬷呵呵一笑,老眼眯城一条缝,欣慰道:“王妃,如今小姐长大了,自然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撒撒娇,老奴看世子不错,这么多年一直宠着小姐,不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小姐,老奴看来怕是小姐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世子爷也恨不得全摘光了拿来给她。”
韩瑾倾眯着眼,羞涩一笑,放下卫锦云,轻轻道:“云姨,这些都是应该的,瑾倾喜欢云儿,自是真心实意的疼她。”
卫锦云站在一旁有种无语望苍天的冲动,这还是她的亲妈吗?说的好像自己多不好,多恶劣般;还有最疼她的秦嬷嬷,如今看到韩瑾倾也将她往后排,还有,她什么时候要过天上的星星;再看韩瑾倾,丫的,她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人这么会演戏,还装的这么羞答答,深情满满,整个一奥斯卡影帝嘛。
“母妃,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啊,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卫锦云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云氏,不行,在这么下去她的地位不保啊。
“苏嬷嬷,你看这丫头,又说浑话,你如何不是我生的”,云氏点了一下卫锦云的额头,嗔骂道。
“可不是嘛,小姐,王妃怎么不是你亲娘。”苏嬷嬷也跟着笑呵呵的说道。
卫锦云嘟着嘴,看着韩瑾轻哼哼道,“那为什么你尽夸他,说他哪哪都好,我还以为他才是你生的呢,还有苏嬷嬷,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他一来你眼里就看不见我了。”
云氏呵呵一笑,优雅端庄,瞪了眼卫锦云,假怒道:“你这丫头,还吃瑾倾这孩子的醋,再说,瑾倾这孩子本来就好,能干懂事,品行又好,又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护着你比我们还用心,也就你这丫头没良心。”说完又对着韩瑾倾温婉一笑,眉眼里全是慈爱,“瑾倾,进屋吧,这丫头说话总是直来直去,能气死个人,你以后别一味的让着她,看把她给宠得。”
韩瑾倾笑着温文尔雅,拉着卫锦云的手,眯着眼道,“云姨,瑾倾自第一次见到云儿便真心喜欢她,能宠她瑾倾心里也很幸福,以后你们也可以放心将她交给瑾倾,瑾倾今生定会护她周全,一辈子都只宠她一个人。”
“你这孩子是想现在提亲么?还真是等着了急,云儿如今还没及笄就想着娶她,是怕云姨舍不得放人么?”云氏转身,看着笑眯眯的韩瑾倾,又扫了眼一脸甜蜜和感动的卫锦云,暗道,女大不中留啊,随即笑道,“云姨虽然感觉身子好多了,也想留她在我身边多待几年,不过看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也不难为你,让你在多等几个月吧。”
“那这几个月云姨一定要帮瑾倾好好看着,瑾倾先谢过了。”韩瑾倾一脸正经的说完,便跟着云氏身后,抬步走进客厅。
卫锦云一直沉浸在韩瑾倾先前说的几句甜言蜜语里,抬眼,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看着自己淡笑,偏着头想了想才知道刚刚韩瑾倾在提亲,不禁提起裙摆跟上云氏进了客厅,侧身把着云氏的脉,道,“母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答应呢,你怎么也得考察一番吧”。
云氏笑眯眯的将另一只手附在卫锦云的小手上,对着苏嬷嬷递了一个眼神,道,“这丫头越发不知羞,竟然自己讨论起终身大事,苏嬷嬷赶紧将屋子里的丫头都遣出去吧,免得传出去遭人笑话。”
“王妃说的是呢,老奴今儿亲自去小厨房为小姐做几道菜,免得小姐嫁出去了嘴馋。”苏嬷嬷会意的点点头,边说边带着屋子里的丫头走出客厅,只留下云氏、卫锦云以及一旁坐着喝茶的韩瑾倾。
卫锦云察觉到没人偷听,才轻轻道:“母妃,你可记得你当时为何会晕倒?近身伺候的都有哪些人?”
云氏沉着脸想了想,“当时青莲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除了苏嬷嬷,便只有玉梅。”
“那你注意到谁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卫锦云眯了眯眼,她当时给母妃诊脉时明明发现是中了曼陀罗的毒,这种毒要么是混在食物里,要么制成了香薰或者香囊才会让人闻久了中毒昏迷,这种毒也只有天山雪莲才可以解得了,而自己那日醉酒后刚巧吃过,所以才想到用自己的血为母妃解毒。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特别之处,”云氏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今早,青莲来找我之前,一直是玉梅在伺候我,当时玉梅身上带着一种香味很浓郁样式很特殊的香囊,我当时闻着便有些不舒服,还以为是寒毒快犯了,便没多在意。但是青莲来时,我在她身上也似乎闻到了和玉梅身上一样的熏香,但不是很浓郁,当时我只是有点头晕,便让苏嬷嬷将我扶进去休息,哪想没走两步便昏了过去。”
卫锦云点点头,蹙眉道:“母妃,这件事我心里差不多明了,你就安心养病,像往常一样,别让人发现你快好了,瑾倾,我们走。”
云氏起身摸了摸卫锦云的头,道,“万事小心些,如今母妃也快好了,这院子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你就放手去做,出什么事了父王和母妃给你顶着,青莲虽是被人利用,但这次也犯了大错,你若查出什么,该怎么就怎么便是,左右不过一顿家法。”
卫锦云淡淡一笑,知道云氏是不想让她背上容不下庶姐的罪名才如此想大事化小,可是这次自己却不想再姑息,面上乖乖道:“好。”
出来馨云院,卫锦云便拉着韩瑾倾去了莲蓉阁,紫兰早早等在一旁,看见卫锦云便急急道:“小姐,大小姐不见了,奴婢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婆子说大小姐去了秋侧妃院子,等奴婢去时便没有找到大小姐。”
卫锦云沉着脸,冷冷道:“又不见了,又是秋菊院,将那婆子带上,去秋菊院,我倒要看看这秋菊院还真能让人上天入地了不成。”
一群人又跟着卫锦云浩浩荡荡的去了秋菊院。
“云主,你怎么来了?”莫琴莫棋一见卫锦云,赶紧走了过来。
卫锦云面色冷凝,抬眼,微微打量着院子,冷冷道,“可有什么发现?”
莫琴莫棋两人顿时摇了摇头,“我们将院子里仔仔细细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没有机关?难道机关设置在暗道里面?”卫锦云暗暗皱眉,抬眸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韩瑾倾,见他正对着自己点头,心头顿时明了,开口道:“莫棋,你去把搜院子的人全部叫过来。莫琴,你去将先前抓住的那几个人也带过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玉梅的丫鬟。”
二人应下,转身各自分头行动,不一会儿院子里便站满了人。
“云主,这几个便是先前撞药之人,玉梅也在其中。”莫琴将几人绑了上来,仍在卫锦云面前,卫锦云一一看去,目光停在了玉梅脸上,只见她头发脏乱,脸上已经看不清原本清秀的摸样,全身浸满血渍,显然是先前对她用过刑,双眸一丝莫名情绪划过,冷冷开口:“玉梅,你为什么要撞王妃的药?这么些年王妃可一直带你不薄吧。”
玉梅听着卫锦云冷冷的声音,匍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道:“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没用去撞王妃的药,奴婢是不小心的。”
“玉梅,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卫锦云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以前更似寒冰,似乎要将周围一切全给冻上,韩瑾倾转身将她揽在怀里,暗暗传输着真气,直到她身体变得暖暖的才撤手。
“小姐,玉梅真的没有”,玉梅垂下眼睫,双眸闪烁,哪有一丝害怕。
卫锦云双眸幽暗,“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知书你便将自她屋子里搜出来的那个香囊给她看看。”说完,干脆让真个身子窝在韩瑾倾的怀里。
玉梅看了眼地上的香囊,眼底一道暗芒闪过,随即有快速隐了下去,垂头继续道,“我不认识这个香囊。”
“玉梅,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小姐既然开口问你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只不过是看在你在王妃身边这么多年想给你个真心悔改的机会。”知书将地上的香囊捡起来,提到玉梅面前,又继续道,“你如今若是老实说了,还可以争得一丝原谅,毕竟你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也会不忍心。”
玉梅在听完知书的话后,双眸里出现一丝松动,随即隐了下去,抬眸对着卫锦云道,“小姐,奴婢没用做过的事如何说,这个香囊指不定是谁加害给奴婢的。”
卫锦云眯了眯眼,眼底有些黯然,轻移莲步,走到玉梅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撕开玉梅脸上的人皮面具,顿时一张白皙细腻的脸显现出来。
“云主,她竟然是荣太妃,”莫琴睁大眼睛惊呼出口,莫棋的眼眸也是闪过一丝惊讶。
“她不是,你看她这张脸便知道,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玉梅这张脸完全是没有晒过太阳的苍白,玉梅应该是荣太妃的姊妹。”卫锦云淡淡开口,望着面前这张苍白美丽的小脸,终是一叹,“你还是不肯说么?”
“小姐是何时得知玉梅带着面具的?”玉梅抬眸对上卫锦云或惋惜或难活的眼眸,那双眼眸里装满了太多情感,让玉梅不得不避开眼,垂下头去。
“很早的时候便知,却没猜到过你是这样的身份,这香囊里的曼陀罗你很熟悉吧,它生长在你的故乡,所以你不管怎么用都不怕中毒,那香囊的形状也很特别,是北泽影卫特有的符号,我说的对吧,玉梅?”卫锦云声音不高不低,如潺潺流水般。
玉梅淡淡一笑,有些释然的望着卫锦云,双眼没有了迷茫,变得清澈:“小姐果然是最聪明的,现在的小姐终于已经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也能够照顾王妃和王爷了,玉梅很高心,玉梅也就放心了。”
玉梅一边说着嘴角一边流着黑血,“小姐,对不起,玉梅害王妃不是玉梅真心的,他们拿我姐姐的命逼着玉梅去做,玉梅……。”
“你不要再说了,快告诉我解药在哪?”卫锦云抬手想给玉梅点穴控制体内的毒,却发现自己没有的内力,红着眼喊道,“瑾倾,快,快给她封住心脉。”
玉梅拉着卫锦云的手,淡笑着,目光有些清远,“小姐,不要为难世子了,这毒无药可解,玉梅这些年也累了,玉梅想回家了,想回家看看院子里的开的正盛的曼陀罗,还有门前那一棵大枣树。小姐不要为玉梅伤心,玉梅终于要解脱了。这些年一直王妃把什么都看得…看得清楚,小姐以后一定要…要多和…王妃商量。小姐要小心…小心…小心江…江…。”
卫锦云看着玉梅的手,缓缓自她手心滑落,抱着还尚有余温的身子,脸上一片悲色,“你真傻,你明白我不想让你死的,我也知道你根本不会害母妃的,可是你为何这般傻,服毒了就以为真的解脱了吗?那个人就让你如此的怕吗?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
“云儿,玉梅她死了,你松手,让莫琴莫棋将她安葬了吧。”韩瑾倾抬步走了过来,将卫锦云拦在怀里,见她浑身又变得凉凉的,又想给她输送真气。
卫锦云摇了摇头,“瑾倾,别浪费真气,我没事儿了,我是因为坐在地上身子沾了地上的凉气。”又看了眼没有声息的玉梅,缓缓开口:“莫琴你让人将她封进冰棺里,有一天我要将她带回北泽,葬在长有大枣树和曼陀罗的院子里。”
“是,云主”,莫琴立马招了招手,立马出现两人将玉梅的尸体抬起,又闪身隐在黑夜里。
卫锦云在韩瑾倾的怀里稳了稳心神,又将心底的心绪平复干净才唤来莫棋,将搜院子的人全部叫过来。
卫锦云看着黑压压的脑袋,略微扫了一眼,大概二三十个。
知画看着小院里被挤得满满的,对卫锦云眨眨眼,嘀咕道:“小姐,这么多要怎么查?如何能看得出谁是内奸呢?”
知书伸手朝着知画的头敲了一下,嗔怒道,“小姐自有办法,你那生锈的小脑袋自然是想不出,你就给我好好看着,不要给小姐添乱。”
“你如何得知我想不出,哼,我偏要想着你看。”知画嘟着嘴,气吼吼的对着知书翻白眼。
紫兰忍不住也捂着帕子笑了,“院子里都知道你那小脑袋什么都装,就是装不了精明,你还是不要为难你的小脑袋了。”
知画气得泪眼汪汪,看着卫锦云道,“小姐,她们合着伙欺负我。”
卫锦云摸了摸知画的小脑袋,知道她们是在变相的安慰自己,淡淡一笑,道,“别生气,现在装不了精明是因为你的小脑袋没长开。”
“小姐,连你也欺负我”,知画顿时苦着个小脸。
这时,一道思绪划过卫锦云的心底,卫锦云眯了眯眼,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题外话------
相邻的病床上睡了个老大娘,80多了,睡觉时会打雷霆万钧的呼噜,于是我最近的梦里都是各种推土机、挖掘机、破碎锤、蛤蟆夯……如果说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一个乌托邦,我的差不多已经拆完了。
——
月月今天尽力了,7000,额,亲们见谅啊。会慢慢快起来的。
明天继续揭晓……。有妹纸想问,卫青莲去哪了,不要急啊,月月会在后面交代的,不过交代时也是青莲快死的节奏了。哈哈…。
___________
云:瑾倾,我想吃烧烤?
倾:不要吃,听说里面加了苏丹红,地沟油,毒馒头,三聚氰胺,瘦肉精,孔雀石绿……
云:尼玛,到底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咋比我还清楚。
倾:…。
话落,卫锦云转身去了屏风后,只留给知书一个好奇的背影。
屏风后,一时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过了半响,才见卫锦云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面上虽是恢复常色,但眼底却还残留着一丝尴尬。
卫锦云看了眼面前被摆放好的软榻,眯着眼笑了,“瑾倾,我家紫兰和知画被你扔去哪里?”
韩瑾倾邪笑,“某些人比你知情识趣,看见我们在‘忙’,自然是走了。”
卫锦云闻言嘴角一抽,忙?接吻也叫忙?这人说话真是没皮没脸,没羞没躁的,先前吃母妃的醋不说,竟然还吃江越辰的醋,真是打破了一大缸字的醋,莫名其妙的酸死人。
随即转移话题,道,“莫棋,可是抓到撞药的人了?”
莫棋抬头,“回云主,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一路抓到了好几个,有一个武功实在太高,我和莫琴联手也对付不了他,只能让他给跑了。”
“跑了?他往哪个方向跑的,可看清楚是王府里的人吗?”卫锦云微微蹙眉,能与莫琴莫棋胜出许多的高手虽是不少但也不会太多。
“回云主,往秋菊院方向跑的,看体型是个男的,不像是王府里的侍卫,他与属下交手时属下发现他隐藏了自己的功夫套路,使得尽是些杂七杂八的路子,当时看见剩余几人被莫琴抓住,他似乎很慌张,后来我和莫琴沿着秋菊院的方向去追,却发现他自进了秋菊院便没了踪迹,属下又命人搜查了无数次秋菊院也没有找到那人,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莫棋拧着眉,将看见的事实事无巨细的回报了一遍。
卫锦云眯了眯眼,按住太阳穴,转头问韩瑾倾,道:“这事你怎么看?”
韩瑾倾顺手搂住卫锦云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抬手轻轻的为她揉了揉太阳穴,才缓缓开口:“这人定然是我们认识的,或者是他很熟悉我们;他不敢用真功夫,是知道我们定可能认出他来;还有,他能轻车熟路的在璃王府穿行,说明这人对璃王府的地形熟悉。”
“嗯,确实是这样,”卫锦云点点头,接过韩瑾倾的话,想了想,又道:“这人也不可能在秋菊院平白无故的消失,莫棋你继续着人仔细的搜,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如今那院子空出来好一阵子,有些地方应该早已布满了灰尘…。”
“是,云主,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带人亲自去搜,”莫棋听着卫锦云的提示,眼前一亮,只觉先前的搜索实在太笼统,根本没有往这些细致的方面去想。
见莫棋走后,一旁站了半响的知书连忙道,“小姐,那药可真神奇,王妃刚喝下去一小会儿便醒了,现在王妃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些,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自然是要去的”,卫锦云抬眼,看着铜镜里女子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皱了皱眉,转头对着知书道:“你过来帮我梳洗一下,将这张脸用胭脂遮遮,难看死了。”
“是,小姐”,知书立马走上前来,正准备扶着卫锦云到梳妆台前。
“涂什么胭脂,你这是自作自受,知道难看就不该虚耗内力,一般的火熬药只不过慢一点,又如何耽搁得了云姨的病,”韩瑾倾扫了一眼卫锦云苍白的脸色,抬手又将卫锦云拉进怀里,暗暗传输些内力,“你的身子现在太虚弱,不能给你太多。”
少顷,卫锦云的脸色恢复如常,白里透红的粉润娇嫩,双目又变得流光溢彩,韩瑾倾便收了功,依旧将她揽在怀里。
卫锦云对着铜镜咧开嘴,嫣然一笑,啧啧道:“还是这个美啊,你看,我都快被自己的美貌给倾倒了,瑾倾,我美吗?”
韩瑾倾神色淡淡一瞥,细长的凤目里满满全是宠溺,一手盖住卫锦云的小脸,冷冷道:“一副臭皮囊,能有多美。”
卫锦云拿下遮住她小脸的大手,冲着韩瑾倾做了个鬼脸,转头又对着知书媚然一笑,眨眨眼,道:“知书,你家小姐我美么?”
知书哧哧一笑,捂着帕子笑道,“小姐自然是美的,放眼天下也就你担得起第一美。”
“这点内力只够管上半个时辰,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臭美?”韩瑾倾眯着眼挑眉提醒道。
“韩瑾倾,你就会煞风景,夸夸我你会怎样,本小姐是没你长得这么妖孽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觉得都该长你这样才叫美?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在谈恋爱,谈恋爱懂不懂,你不知道谈恋爱要说甜言蜜语吗?你对我说点甜言蜜语会死啊,”卫锦云伸手拽起还坐在软榻上的韩瑾倾,气吼吼道,“走啊,真被你给气死了。”
刚出出云阁,卫锦云气吼吼的没走两步便站在青石石子路上不动。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知书知画连忙上前询问。
卫锦云摇了摇头,眼底的气也消散了,只是懒懒的半眯着眼,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一步之遥的韩瑾倾,笑嘻嘻道:“你过来背我。”
“小姐如今失了内力,是不是觉得步伐重了些,要不奴婢背你?”知书见韩瑾倾并不过来,赶紧蹲在卫锦云面前,轻声道。
卫锦云瘪了瘪嘴,依旧笑眯眯道,“不要,我今天就要他背。”
韩瑾倾一挑眉,这丫头今日还得寸进尺了,于是神色淡淡抬步继续往前走,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卫锦云的脸,见她冷下脸来,嘟着粉唇,双眸里微微有些失望,不由轻叹一口气,转身将她拦在怀里抱起,这才抬步朝馨云院走去。
卫锦云躲在韩瑾倾的怀里,头枕着胸前强有力的心跳,眉宇间顿时笑意点点,嘴角绽开清丽笑颜,凤眼微眯,双眸里划过一道奸计得逞的精光。
韩瑾倾假意没眼看到她那副小得意的样子,面色不改的继续往前走,只是手上搂得更紧了些。
知书知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欣慰。如今小姐与韩世子两人倾心相许,便把内心对韩世子积压多年的感情爆发出来,现在两人更像小孩,都一个劲的对着对方使小孩性子,让对方不停地宠着爱着;在他们这些丫鬟看来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深,他们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那种羁绊、默契,带着脉脉温情。
到了馨云院外,卫锦云挣扎着要下来,韩瑾倾却是将她紧紧的搂住,低头邪笑道,“现在知道害羞了?先前谁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来着,如今我正好抱去给云姨瞧瞧,让她也好早点为你准备嫁妆,我也好早点抬着聘礼来将你换回去。”
“笑话,谁害羞了,小时候光屁股都被你看过,本小姐有害羞过吗?如今更不怕,别忘了这是在本小姐府里,谁敢说三道四,哼哼。”卫锦云红着脸撇撇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继续道:“不过我还没及笄,就是未成年少女,你如今准备聘礼是不是早了点?”
“是吗?”韩瑾倾看着某人羞得红彤彤的脸颊也不继续说话,抬步进了院子。
苏嬷嬷一见韩瑾倾,立马高兴迎了上来,“哟,韩世子爷来了,你等等,老奴这就去禀报王妃。”
韩瑾倾淡淡一笑,温文尔雅,“有劳苏嬷嬷了。”
“不敢不敢,世子爷太客气了,”说完便往里屋走去,至始至终没有看过卫锦云一眼。
卫锦云满头黑线,好歹她这么大个人横在韩瑾倾面前,苏嬷嬷居然都没有看到。卫锦云不禁苦着脸想,在韩瑾倾面前自己到底多没有存在感。
“知道苏嬷嬷看见本世子为何这般高兴么?”韩瑾倾挑唇。
“你长得美呗,美的人神共愤呗。”卫锦云翻了个白眼。
韩瑾倾摇了摇头,呵呵一笑,一字一句道:“是因为苏嬷嬷只要看到本世子,就觉得府上这位郡主终于能嫁得出去了。”
话落,院子里瞧热闹的丫头婆子顿时笑了,低低地浅笑声萦绕在院子里,知书知画其实也想笑,但看见卫锦云一副吃瘪的样子硬是强力忍着,憋得小脸通红。
卫锦云瞥了一眼,淡淡道,“想笑就笑吧,这么多人都笑了也不差你们两个。反正他就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卫锦云只能嫁给他韩瑾倾。”
“你这丫头,羞不羞,张口闭口就想赖着瑾倾这孩子,苏嬷嬷,你看看她,都这么大人了,还让人家抱着,多不知羞啊。”璃王妃云氏着一身红色裙衫,脸色也多了些血色,久病的身子依旧有些虚弱,由苏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卫锦云说‘我卫锦云只能嫁给他韩瑾倾’这句话,顿时笑眯眯地嗔道,“瑾倾,也就你一天到晚得惯着她。”
苏嬷嬷呵呵一笑,老眼眯城一条缝,欣慰道:“王妃,如今小姐长大了,自然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撒撒娇,老奴看世子不错,这么多年一直宠着小姐,不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小姐,老奴看来怕是小姐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世子爷也恨不得全摘光了拿来给她。”
韩瑾倾眯着眼,羞涩一笑,放下卫锦云,轻轻道:“云姨,这些都是应该的,瑾倾喜欢云儿,自是真心实意的疼她。”
卫锦云站在一旁有种无语望苍天的冲动,这还是她的亲妈吗?说的好像自己多不好,多恶劣般;还有最疼她的秦嬷嬷,如今看到韩瑾倾也将她往后排,还有,她什么时候要过天上的星星;再看韩瑾倾,丫的,她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人这么会演戏,还装的这么羞答答,深情满满,整个一奥斯卡影帝嘛。
“母妃,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啊,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卫锦云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云氏,不行,在这么下去她的地位不保啊。
“苏嬷嬷,你看这丫头,又说浑话,你如何不是我生的”,云氏点了一下卫锦云的额头,嗔骂道。
“可不是嘛,小姐,王妃怎么不是你亲娘。”苏嬷嬷也跟着笑呵呵的说道。
卫锦云嘟着嘴,看着韩瑾轻哼哼道,“那为什么你尽夸他,说他哪哪都好,我还以为他才是你生的呢,还有苏嬷嬷,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为什么他一来你眼里就看不见我了。”
云氏呵呵一笑,优雅端庄,瞪了眼卫锦云,假怒道:“你这丫头,还吃瑾倾这孩子的醋,再说,瑾倾这孩子本来就好,能干懂事,品行又好,又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护着你比我们还用心,也就你这丫头没良心。”说完又对着韩瑾倾温婉一笑,眉眼里全是慈爱,“瑾倾,进屋吧,这丫头说话总是直来直去,能气死个人,你以后别一味的让着她,看把她给宠得。”
韩瑾倾笑着温文尔雅,拉着卫锦云的手,眯着眼道,“云姨,瑾倾自第一次见到云儿便真心喜欢她,能宠她瑾倾心里也很幸福,以后你们也可以放心将她交给瑾倾,瑾倾今生定会护她周全,一辈子都只宠她一个人。”
“你这孩子是想现在提亲么?还真是等着了急,云儿如今还没及笄就想着娶她,是怕云姨舍不得放人么?”云氏转身,看着笑眯眯的韩瑾倾,又扫了眼一脸甜蜜和感动的卫锦云,暗道,女大不中留啊,随即笑道,“云姨虽然感觉身子好多了,也想留她在我身边多待几年,不过看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也不难为你,让你在多等几个月吧。”
“那这几个月云姨一定要帮瑾倾好好看着,瑾倾先谢过了。”韩瑾倾一脸正经的说完,便跟着云氏身后,抬步走进客厅。
卫锦云一直沉浸在韩瑾倾先前说的几句甜言蜜语里,抬眼,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看着自己淡笑,偏着头想了想才知道刚刚韩瑾倾在提亲,不禁提起裙摆跟上云氏进了客厅,侧身把着云氏的脉,道,“母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答应呢,你怎么也得考察一番吧”。
云氏笑眯眯的将另一只手附在卫锦云的小手上,对着苏嬷嬷递了一个眼神,道,“这丫头越发不知羞,竟然自己讨论起终身大事,苏嬷嬷赶紧将屋子里的丫头都遣出去吧,免得传出去遭人笑话。”
“王妃说的是呢,老奴今儿亲自去小厨房为小姐做几道菜,免得小姐嫁出去了嘴馋。”苏嬷嬷会意的点点头,边说边带着屋子里的丫头走出客厅,只留下云氏、卫锦云以及一旁坐着喝茶的韩瑾倾。
卫锦云察觉到没人偷听,才轻轻道:“母妃,你可记得你当时为何会晕倒?近身伺候的都有哪些人?”
云氏沉着脸想了想,“当时青莲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除了苏嬷嬷,便只有玉梅。”
“那你注意到谁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卫锦云眯了眯眼,她当时给母妃诊脉时明明发现是中了曼陀罗的毒,这种毒要么是混在食物里,要么制成了香薰或者香囊才会让人闻久了中毒昏迷,这种毒也只有天山雪莲才可以解得了,而自己那日醉酒后刚巧吃过,所以才想到用自己的血为母妃解毒。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特别之处,”云氏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今早,青莲来找我之前,一直是玉梅在伺候我,当时玉梅身上带着一种香味很浓郁样式很特殊的香囊,我当时闻着便有些不舒服,还以为是寒毒快犯了,便没多在意。但是青莲来时,我在她身上也似乎闻到了和玉梅身上一样的熏香,但不是很浓郁,当时我只是有点头晕,便让苏嬷嬷将我扶进去休息,哪想没走两步便昏了过去。”
卫锦云点点头,蹙眉道:“母妃,这件事我心里差不多明了,你就安心养病,像往常一样,别让人发现你快好了,瑾倾,我们走。”
云氏起身摸了摸卫锦云的头,道,“万事小心些,如今母妃也快好了,这院子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你就放手去做,出什么事了父王和母妃给你顶着,青莲虽是被人利用,但这次也犯了大错,你若查出什么,该怎么就怎么便是,左右不过一顿家法。”
卫锦云淡淡一笑,知道云氏是不想让她背上容不下庶姐的罪名才如此想大事化小,可是这次自己却不想再姑息,面上乖乖道:“好。”
出来馨云院,卫锦云便拉着韩瑾倾去了莲蓉阁,紫兰早早等在一旁,看见卫锦云便急急道:“小姐,大小姐不见了,奴婢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婆子说大小姐去了秋侧妃院子,等奴婢去时便没有找到大小姐。”
卫锦云沉着脸,冷冷道:“又不见了,又是秋菊院,将那婆子带上,去秋菊院,我倒要看看这秋菊院还真能让人上天入地了不成。”
一群人又跟着卫锦云浩浩荡荡的去了秋菊院。
“云主,你怎么来了?”莫琴莫棋一见卫锦云,赶紧走了过来。
卫锦云面色冷凝,抬眼,微微打量着院子,冷冷道,“可有什么发现?”
莫琴莫棋两人顿时摇了摇头,“我们将院子里仔仔细细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没有机关?难道机关设置在暗道里面?”卫锦云暗暗皱眉,抬眸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韩瑾倾,见他正对着自己点头,心头顿时明了,开口道:“莫棋,你去把搜院子的人全部叫过来。莫琴,你去将先前抓住的那几个人也带过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玉梅的丫鬟。”
二人应下,转身各自分头行动,不一会儿院子里便站满了人。
“云主,这几个便是先前撞药之人,玉梅也在其中。”莫琴将几人绑了上来,仍在卫锦云面前,卫锦云一一看去,目光停在了玉梅脸上,只见她头发脏乱,脸上已经看不清原本清秀的摸样,全身浸满血渍,显然是先前对她用过刑,双眸一丝莫名情绪划过,冷冷开口:“玉梅,你为什么要撞王妃的药?这么些年王妃可一直带你不薄吧。”
玉梅听着卫锦云冷冷的声音,匍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喊道:“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没用去撞王妃的药,奴婢是不小心的。”
“玉梅,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卫锦云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以前更似寒冰,似乎要将周围一切全给冻上,韩瑾倾转身将她揽在怀里,暗暗传输着真气,直到她身体变得暖暖的才撤手。
“小姐,玉梅真的没有”,玉梅垂下眼睫,双眸闪烁,哪有一丝害怕。
卫锦云双眸幽暗,“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知书你便将自她屋子里搜出来的那个香囊给她看看。”说完,干脆让真个身子窝在韩瑾倾的怀里。
玉梅看了眼地上的香囊,眼底一道暗芒闪过,随即有快速隐了下去,垂头继续道,“我不认识这个香囊。”
“玉梅,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小姐既然开口问你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只不过是看在你在王妃身边这么多年想给你个真心悔改的机会。”知书将地上的香囊捡起来,提到玉梅面前,又继续道,“你如今若是老实说了,还可以争得一丝原谅,毕竟你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也会不忍心。”
玉梅在听完知书的话后,双眸里出现一丝松动,随即隐了下去,抬眸对着卫锦云道,“小姐,奴婢没用做过的事如何说,这个香囊指不定是谁加害给奴婢的。”
卫锦云眯了眯眼,眼底有些黯然,轻移莲步,走到玉梅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撕开玉梅脸上的人皮面具,顿时一张白皙细腻的脸显现出来。
“云主,她竟然是荣太妃,”莫琴睁大眼睛惊呼出口,莫棋的眼眸也是闪过一丝惊讶。
“她不是,你看她这张脸便知道,虽然两人长得很像,但是玉梅这张脸完全是没有晒过太阳的苍白,玉梅应该是荣太妃的姊妹。”卫锦云淡淡开口,望着面前这张苍白美丽的小脸,终是一叹,“你还是不肯说么?”
“小姐是何时得知玉梅带着面具的?”玉梅抬眸对上卫锦云或惋惜或难活的眼眸,那双眼眸里装满了太多情感,让玉梅不得不避开眼,垂下头去。
“很早的时候便知,却没猜到过你是这样的身份,这香囊里的曼陀罗你很熟悉吧,它生长在你的故乡,所以你不管怎么用都不怕中毒,那香囊的形状也很特别,是北泽影卫特有的符号,我说的对吧,玉梅?”卫锦云声音不高不低,如潺潺流水般。
玉梅淡淡一笑,有些释然的望着卫锦云,双眼没有了迷茫,变得清澈:“小姐果然是最聪明的,现在的小姐终于已经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也能够照顾王妃和王爷了,玉梅很高心,玉梅也就放心了。”
玉梅一边说着嘴角一边流着黑血,“小姐,对不起,玉梅害王妃不是玉梅真心的,他们拿我姐姐的命逼着玉梅去做,玉梅……。”
“你不要再说了,快告诉我解药在哪?”卫锦云抬手想给玉梅点穴控制体内的毒,却发现自己没有的内力,红着眼喊道,“瑾倾,快,快给她封住心脉。”
玉梅拉着卫锦云的手,淡笑着,目光有些清远,“小姐,不要为难世子了,这毒无药可解,玉梅这些年也累了,玉梅想回家了,想回家看看院子里的开的正盛的曼陀罗,还有门前那一棵大枣树。小姐不要为玉梅伤心,玉梅终于要解脱了。这些年一直王妃把什么都看得…看得清楚,小姐以后一定要…要多和…王妃商量。小姐要小心…小心…小心江…江…。”
卫锦云看着玉梅的手,缓缓自她手心滑落,抱着还尚有余温的身子,脸上一片悲色,“你真傻,你明白我不想让你死的,我也知道你根本不会害母妃的,可是你为何这般傻,服毒了就以为真的解脱了吗?那个人就让你如此的怕吗?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
“云儿,玉梅她死了,你松手,让莫琴莫棋将她安葬了吧。”韩瑾倾抬步走了过来,将卫锦云拦在怀里,见她浑身又变得凉凉的,又想给她输送真气。
卫锦云摇了摇头,“瑾倾,别浪费真气,我没事儿了,我是因为坐在地上身子沾了地上的凉气。”又看了眼没有声息的玉梅,缓缓开口:“莫琴你让人将她封进冰棺里,有一天我要将她带回北泽,葬在长有大枣树和曼陀罗的院子里。”
“是,云主”,莫琴立马招了招手,立马出现两人将玉梅的尸体抬起,又闪身隐在黑夜里。
卫锦云在韩瑾倾的怀里稳了稳心神,又将心底的心绪平复干净才唤来莫棋,将搜院子的人全部叫过来。
卫锦云看着黑压压的脑袋,略微扫了一眼,大概二三十个。
知画看着小院里被挤得满满的,对卫锦云眨眨眼,嘀咕道:“小姐,这么多要怎么查?如何能看得出谁是内奸呢?”
知书伸手朝着知画的头敲了一下,嗔怒道,“小姐自有办法,你那生锈的小脑袋自然是想不出,你就给我好好看着,不要给小姐添乱。”
“你如何得知我想不出,哼,我偏要想着你看。”知画嘟着嘴,气吼吼的对着知书翻白眼。
紫兰忍不住也捂着帕子笑了,“院子里都知道你那小脑袋什么都装,就是装不了精明,你还是不要为难你的小脑袋了。”
知画气得泪眼汪汪,看着卫锦云道,“小姐,她们合着伙欺负我。”
卫锦云摸了摸知画的小脑袋,知道她们是在变相的安慰自己,淡淡一笑,道,“别生气,现在装不了精明是因为你的小脑袋没长开。”
“小姐,连你也欺负我”,知画顿时苦着个小脸。
这时,一道思绪划过卫锦云的心底,卫锦云眯了眯眼,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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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邻的病床上睡了个老大娘,80多了,睡觉时会打雷霆万钧的呼噜,于是我最近的梦里都是各种推土机、挖掘机、破碎锤、蛤蟆夯……如果说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一个乌托邦,我的差不多已经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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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今天尽力了,7000,额,亲们见谅啊。会慢慢快起来的。
明天继续揭晓……。有妹纸想问,卫青莲去哪了,不要急啊,月月会在后面交代的,不过交代时也是青莲快死的节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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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瑾倾,我想吃烧烤?
倾:不要吃,听说里面加了苏丹红,地沟油,毒馒头,三聚氰胺,瘦肉精,孔雀石绿……
云:尼玛,到底是你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咋比我还清楚。
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