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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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只是某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擦肩路过，或碰出火花，或造成伤害，遗忘也许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问讯室里，那扇只有八十厘米宽的门依旧打开着，可以看到门外雪白的墙上贴着的一张不到一米高的玻璃告示牌在反射着清晨的日光，有些耀眼。
门外不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文件类物体翻动的哗哗声，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对讲机的沙沙声，还有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和民警们相互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陈国彬还坐在那张有点冰凉的椅子上，如果有人注意到那个监控录像里的话，就会惊奇地发现，他和他的狗在将近半个小时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正襟危坐，双手平放膝上，手心托着那只刚被某个警察阿姨摸了几下的小狗，双眼木然地望着门外。
两名问讯的警察早已经离去，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问讯室里还有一个人存在，当然，那个人并不敢离开….
“陈国彬。现在已经超过了吃早餐的时间，每天定时进食是保证身体各个部件良好运行的先决条件….”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陈国彬脑海里响起。
“9527，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不要掂记着早餐，不要再掂记着员工的牛排，我们现在还要等结果，搞不好要被关，出不去了，你知道吗？”陈国彬沮丧地说道。
“可是警察不吃早餐吗….”
“警察要吃早餐，可是我们不是警察，你别胡扯了，能上网就上网，能干嘛就干嘛去，我还要打电话…”对9527的问话，陈国彬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甚至觉得有一丝不安…
“好吧，”9527叹了口气，“可是你刚才已经给成莫言和宇老师打了电话….”
“他们并不一定能帮助我们，我们需要更多人的帮助，这叫活动….”
“那你现在还想给谁打电话？”
“李冰，我得交待一下店里的事，如果我们真的被拘留的话，可能还需要她送点饭什么的，我记得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别人打架被抓了总是要让家里人送饭的，没想到这帐还得可真快，我才给她送了几次饭，她就要给我送一次了。”陈国彬苦中作乐道。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你难道不觉得应该先让她送一份早餐吗？今天吃皮蛋瘦肉粥怎么样？小笼包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吵。”9527还是掂记着早餐，然后她又问道：“陈国彬，你说我们真的会被关进监狱吗？我有点紧张，我到现在还没有搜索到香洲附近的监狱的地图，而且对监狱警察的资料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吃早餐，没有足够的能量让身体进行剧烈的运动。”
“9527？你想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美国电影看得太多了？坐在这里就想越狱了？”对于9527的念头陈国彬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把脑子用在正常一点的地方？我们不一定会被关起来，而且如果被关起来的话也不能逃，我还有家人。”
“嗯，好吧！我明白了。”9527恍然大悟般叹了口气：“那我们今天可以离开这里吗？我们还会见到那四个人吗？”
“那四个人？我永远不想再见了，至于离开这里，还是听天由命吧，这取决于他们能不能从那只板凳上看出什么，或者说成莫言和宇老师能不能帮得上忙，这次是四个本地人在我们面前倒下，天知道他们会拿我们怎么样，总之今天看样子是出不去了，我根本就没办法证明我们没有伤害过他们四个人。”陈国彬很失落地说道。
“本来他们四个就是我们伤害的，要证实这一点很容易，只要重新展示一下我们的攻击力就可以了。而你却一再想去证实自己并没有伤害他们，这确实有些困难，人类的思想太奇怪了，”9527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根据同类信息分析定理，我所得到的类似资料是南京老太太事件，当事人要赔上几万人民币，现在我们是四个，根据倍数定理，我们应该要赔上三十万人民币，如果再加上物价上涨的因数，这个数值应该会增加到四十万。”
“你扯这些干什么？”陈国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9527在这些话题上的纠缠不清：“那四个人先要攻击我们，我们把他们伤害了是天经地义，我想解释我没有伤害过他们只是因为你的激光枪造成的伤害非常特别，这个怎么说呢，总之我无法保证在交待了这些东西之后自己的安全，那些人要整死我的话就像我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地球确实很危险，危险到就连作为土著生物的你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9527再次产生了恐惧之心，不过，她对陈国彬的一些行为有了不解：“你也用那个黑背心的男人的头部敲击地板五次，这个不算是很特别的伤害吧？这算是正当防卫吗？”
“这个…我只是想从他口中问出一些东西，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这个例外，总之以后你不许学。”陈国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行为，最后只有含糊了事。
“好吧，”9527无奈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有来电。是小强打来的，你要不要接？”
陈国彬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一开始就应该找这个人，然而现在他来电了，一切也不迟，他赶紧说道：“接，当然接…..”
————————，
七分二十秒，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做什么？在喝酒的时候从点起一支烟到把烟头扔掉，把一份十二个小笼包用牙签从白色塑料袋里挑起然后送入口中再细细咀嚼下咽，或者是抓着手机蹲在马桶上到按下冲水阀门，再或者是在麻洲街坐上搭客摩托车到香洲大学付钱的那一刻….总而言之，这个时间很短。
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李强做到了很多事情，电话的通话时间并不长，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李强只是询问了陈国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试一下与保安队伍的配合，而陈国彬的描述也只是自己在街上揍了四个青年，然后被抓到派出所来了，最后还说了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拱南派出所，被问了几句话….就这样。没有再说些别的东西….
然而，在挂断电话的五分钟后，就有民警来到了这个半小时没有人进来过的问讯室，告诉他可以走了，谢谢他配合警方的调查，如果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警方反映之类的云云，顺便还送回了他那张最让他担心，却没有任何痕迹的折凳，而且还把他送到了派出所门口一辆车头上有个四个连在一起的环的小车上，并且还说明了是强哥保他出去的….
当陈国彬坐上那辆明显不便宜的小车从派出所离开后，饶是他被9527磨得有点粗的神经。在经历这么离奇的事情之后，也显得有些愣了，没有像预料中被关起来或者受到警察一些极富创意的攻击，甚至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为难，就这么离开了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派出所，陈国彬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李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即便是这种当事人都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也能够在几分钟之内摆平派出所的人，而且从那个把自己民警的语气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出一辆车来接自己，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帮自己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无疑他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小的能量，那么，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讨好自己，非要让自己去给陈观西当保镖？有这样的能量，就算是叫警方保护应该也不是难事吧？何必要在意一个只是可能会武功或者说接东西的大学生？陈国彬脑袋里一头雾水….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陈国彬一直是这个原则，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司机的身上，是的，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穿的标准，长的严肃，那体格看起来就是孔武有力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上还戴白手套，一脸严肃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从开车依始就连与副驾驶位上的自己搭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这绝对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司机，他再次质疑了自己或者说是9527的能力….
很快，车就到了地方，那是一个体育场，数百平米的草坪上有着几十个身穿西装的保安在阳光下练着队形，陈国彬感觉，这绝对要比军训更难受，是的，在烈日的暴晒下，身穿西装在棕红色的跑道上做出一些跑位的动作绝对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无论是因为温度还是运动量….
透过了那条叫做95277的狗的视线，陈国彬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跑道上的那些人看起来都很精神。看来这三天应该能让他们赚上不少钱，但是有没有自己多呢？即便是不熟悉行情，他还是很肯定这一点，那些人绝对没有自己的工资高，一天两万块的工资，做鸭也不可能，何况是普通的保镖？看着怀里的狗和手中提的电脑包，他再次对自己有些失去了信心，因为哪怕到了这个时候，9527还是在念叨着今天没有吃早餐。
人生中，有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只是某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擦肩路过，或碰出火花，或造成伤害，遗忘也许就是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问讯室里，那扇只有八十厘米宽的门依旧打开着，可以看到门外雪白的墙上贴着的一张不到一米高的玻璃告示牌在反射着清晨的日光，有些耀眼。
门外不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文件类物体翻动的哗哗声，敲击键盘的嗒嗒声，对讲机的沙沙声，还有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和民警们相互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陈国彬还坐在那张有点冰凉的椅子上，如果有人注意到那个监控录像里的话，就会惊奇地发现，他和他的狗在将近半个小时里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正襟危坐，双手平放膝上，手心托着那只刚被某个警察阿姨摸了几下的小狗，双眼木然地望着门外。
两名问讯的警察早已经离去，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问讯室里还有一个人存在，当然，那个人并不敢离开….
“陈国彬。现在已经超过了吃早餐的时间，每天定时进食是保证身体各个部件良好运行的先决条件….”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陈国彬脑海里响起。
“9527，你能不能说点别的？不要掂记着早餐，不要再掂记着员工的牛排，我们现在还要等结果，搞不好要被关，出不去了，你知道吗？”陈国彬沮丧地说道。
“可是警察不吃早餐吗….”
“警察要吃早餐，可是我们不是警察，你别胡扯了，能上网就上网，能干嘛就干嘛去，我还要打电话…”对9527的问话，陈国彬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甚至觉得有一丝不安…
“好吧，”9527叹了口气，“可是你刚才已经给成莫言和宇老师打了电话….”
“他们并不一定能帮助我们，我们需要更多人的帮助，这叫活动….”
“那你现在还想给谁打电话？”
“李冰，我得交待一下店里的事，如果我们真的被拘留的话，可能还需要她送点饭什么的，我记得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别人打架被抓了总是要让家里人送饭的，没想到这帐还得可真快，我才给她送了几次饭，她就要给我送一次了。”陈国彬苦中作乐道。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你难道不觉得应该先让她送一份早餐吗？今天吃皮蛋瘦肉粥怎么样？小笼包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吵。”9527还是掂记着早餐，然后她又问道：“陈国彬，你说我们真的会被关进监狱吗？我有点紧张，我到现在还没有搜索到香洲附近的监狱的地图，而且对监狱警察的资料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吃早餐，没有足够的能量让身体进行剧烈的运动。”
“9527？你想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美国电影看得太多了？坐在这里就想越狱了？”对于9527的念头陈国彬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把脑子用在正常一点的地方？我们不一定会被关起来，而且如果被关起来的话也不能逃，我还有家人。”
“嗯，好吧！我明白了。”9527恍然大悟般叹了口气：“那我们今天可以离开这里吗？我们还会见到那四个人吗？”
“那四个人？我永远不想再见了，至于离开这里，还是听天由命吧，这取决于他们能不能从那只板凳上看出什么，或者说成莫言和宇老师能不能帮得上忙，这次是四个本地人在我们面前倒下，天知道他们会拿我们怎么样，总之今天看样子是出不去了，我根本就没办法证明我们没有伤害过他们四个人。”陈国彬很失落地说道。
“本来他们四个就是我们伤害的，要证实这一点很容易，只要重新展示一下我们的攻击力就可以了。而你却一再想去证实自己并没有伤害他们，这确实有些困难，人类的思想太奇怪了，”9527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根据同类信息分析定理，我所得到的类似资料是南京老太太事件，当事人要赔上几万人民币，现在我们是四个，根据倍数定理，我们应该要赔上三十万人民币，如果再加上物价上涨的因数，这个数值应该会增加到四十万。”
“你扯这些干什么？”陈国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9527在这些话题上的纠缠不清：“那四个人先要攻击我们，我们把他们伤害了是天经地义，我想解释我没有伤害过他们只是因为你的激光枪造成的伤害非常特别，这个怎么说呢，总之我无法保证在交待了这些东西之后自己的安全，那些人要整死我的话就像我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地球确实很危险，危险到就连作为土著生物的你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9527再次产生了恐惧之心，不过，她对陈国彬的一些行为有了不解：“你也用那个黑背心的男人的头部敲击地板五次，这个不算是很特别的伤害吧？这算是正当防卫吗？”
“这个…我只是想从他口中问出一些东西，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这个例外，总之以后你不许学。”陈国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行为，最后只有含糊了事。
“好吧，”9527无奈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有来电。是小强打来的，你要不要接？”
陈国彬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一开始就应该找这个人，然而现在他来电了，一切也不迟，他赶紧说道：“接，当然接…..”
————————，
七分二十秒，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做什么？在喝酒的时候从点起一支烟到把烟头扔掉，把一份十二个小笼包用牙签从白色塑料袋里挑起然后送入口中再细细咀嚼下咽，或者是抓着手机蹲在马桶上到按下冲水阀门，再或者是在麻洲街坐上搭客摩托车到香洲大学付钱的那一刻….总而言之，这个时间很短。
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李强做到了很多事情，电话的通话时间并不长，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李强只是询问了陈国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试一下与保安队伍的配合，而陈国彬的描述也只是自己在街上揍了四个青年，然后被抓到派出所来了，最后还说了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拱南派出所，被问了几句话….就这样。没有再说些别的东西….
然而，在挂断电话的五分钟后，就有民警来到了这个半小时没有人进来过的问讯室，告诉他可以走了，谢谢他配合警方的调查，如果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警方反映之类的云云，顺便还送回了他那张最让他担心，却没有任何痕迹的折凳，而且还把他送到了派出所门口一辆车头上有个四个连在一起的环的小车上，并且还说明了是强哥保他出去的….
当陈国彬坐上那辆明显不便宜的小车从派出所离开后，饶是他被9527磨得有点粗的神经。在经历这么离奇的事情之后，也显得有些愣了，没有像预料中被关起来或者受到警察一些极富创意的攻击，甚至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为难，就这么离开了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派出所，陈国彬觉得这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
李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即便是这种当事人都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也能够在几分钟之内摆平派出所的人，而且从那个把自己民警的语气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出一辆车来接自己，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要帮自己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无疑他在黑白两道都有不小的能量，那么，这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讨好自己，非要让自己去给陈观西当保镖？有这样的能量，就算是叫警方保护应该也不是难事吧？何必要在意一个只是可能会武功或者说接东西的大学生？陈国彬脑袋里一头雾水….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陈国彬一直是这个原则，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司机的身上，是的，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穿的标准，长的严肃，那体格看起来就是孔武有力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上还戴白手套，一脸严肃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从开车依始就连与副驾驶位上的自己搭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这绝对是一个久经训练的司机，他再次质疑了自己或者说是9527的能力….
很快，车就到了地方，那是一个体育场，数百平米的草坪上有着几十个身穿西装的保安在阳光下练着队形，陈国彬感觉，这绝对要比军训更难受，是的，在烈日的暴晒下，身穿西装在棕红色的跑道上做出一些跑位的动作绝对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无论是因为温度还是运动量….
透过了那条叫做95277的狗的视线，陈国彬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跑道上的那些人看起来都很精神。看来这三天应该能让他们赚上不少钱，但是有没有自己多呢？即便是不熟悉行情，他还是很肯定这一点，那些人绝对没有自己的工资高，一天两万块的工资，做鸭也不可能，何况是普通的保镖？看着怀里的狗和手中提的电脑包，他再次对自己有些失去了信心，因为哪怕到了这个时候，9527还是在念叨着今天没有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