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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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来找苏南的时候，行色匆匆。
“小南，借一步说话。”训练场上，赵衡如是说道。
苏南一看他脸色不对劲，心立马狂跳了起来，和他一起走出了场地，来到空旷无人的花坛边上。
“赵叔叔，是不是我父母有消息了？”苏南迫不及待连忙开口问道。
赵衡点了点头，转而却说道：“你先别激动，只是有了一点音讯，但并不能十分确定。”
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苏南强忍住内心的波澜起伏，努力镇定下来，平复心绪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急促：“您…您请说！”
“是这样的，你的父母…可能现在就在首都。”赵衡对苏南说道：“不过暂时联系不到他们，我也是托一个老朋友，他通过关系在首都军部的打探到你父亲的消息，听说是有这么个人，还活着就在首都，但是因为隔了好几个人层层打探的关系，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联系上。”
见苏南呼吸急促，情绪明显起伏不定，赵衡又连忙补充道：“只是打听到名字一样，但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确定的。”万一消息有误，他不希望苏南太过失望。
“我明白。”苏南平复了情绪，然后沉声对赵衡说道：“比起以前的音信全无，现在至少…还是有了一点希望不是吗？”知道父母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首都，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衡似乎不忍看她这个样子，思忖了良久，终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其实…如果你想去首都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南微微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赵衡，赵衡说道：“我在首都，还是有一些朋友，如果你想去，他们应该有办法。到了首都，亲眼见见，也好过隔着这千万里牵肠挂肚。”
“可是…现在这末世，二级丧尸和三级丧尸遍布，首都路远迢迢，谈何容易。”苏南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去首都不现实。
赵衡却是笑了笑：“你考虑得太复杂，我们偌大的西南军区，难道连一架直升机都没有吗？去首都是很容易的，但是首都那边情况非常复杂…”
苏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赵叔叔，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去首都。”如果父母真的还活在世上并且就在首都，又条件能够过去，她当然是想去见他们一面的。
“首都基地方面现在进出监察各方面都很严格，我可以让我的朋友接你进去，但是能不能回来…”看着苏南充满希望的眼神，赵衡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我尽量吧。”
-
两天之后，赵衡通知了苏南，直升机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次日就可以出发，而同时，秦牧林首长还提出，希望方荫博教授能随行一起去首都，毕竟他是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在西南军区这边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但是首都专门的研究基地，很需要方教授这样的人才。
赵衡去找了方荫博，向他说明了这样一个情况，方教授是欣然同意的，毕竟首都有更好的条件能够让他进行更加深入的实验研究。
景麒在知道苏南明天就要去首都这件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回了房间收拾东西，苏南磨到房间门口，看着景麒阴沉的脸色，忐忑地走进去：“首都那边入境检查很严，赵叔叔的朋友说只能带我一个。”
“方教授也去。”景麒从衣柜里取出他的双肩背包，将衣物有条不紊地放进去。
“方教授是那边特许的研究人员，有通行证。”
景麒收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走到了阳台上，给她留下了一个惨淡的背影。
景麒是真的生气了。
“又不是不回来。”苏南连忙走到景麒身边，撒娇一般拉了拉他的衣袖保证：“最多一周，我见到父母，确定他们真的安全并且健康，就立刻回来半分钟都不耽误。”
“不是不让你去。”景麒低头看着她，声音带着一点无奈：“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首都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见景麒语气软下来，苏南立刻说道：“再说赵叔叔的朋友是首都军方的人，我会很安全的。”
景麒眉头还是紧紧拧在一起，除了景白秦暖这些自己人，他谁都不信，所以根本不可能放下心来让她离开。
见景麒还是不怎么高兴，苏南嘟起了嘴：“明天早上的飞机，你真的要和我在这里赌一晚上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景麒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道：“我不放心你。”
苏南磨磨蹭蹭地钻进了景麒的怀里，用力环住了他结实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呼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低声以她从没有过的柔软语气，喃喃道：“我保证，一到那边，我就想办法和这边联系，向你报平安，好不好。”
景麒深长地呼吸着，抱紧了怀中的苏南：“两天之内，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来首都。”
“你怎么来？”苏南抬头惊讶地问他。
“开车。”景麒坚定地说道：“从这里道首都，日夜兼程，三天的时间，足矣。”
“你别这样。”苏南推了他一把：“开车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存心让我提心吊胆。”
“我不管，失去你的风险我都承受不起。”景麒前所未有地固执了起来。
苏南知道，这时候劝是没有用了，他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什么。
“我一到那边，就想办法联系你。”苏南只能这样做了。
-
今晚的月亮格外硕大明亮，景麒彻夜难眠，抱着怀中的人，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而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所谓的第六感，还是仅仅出于对她的担忧。
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她想去首都的心意，毕竟那是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父母。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再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这脚步声并不急促，而是非常地沉重而缓慢，踱着步子，来来回回，似乎有什么未定之事，显得格外犹豫不决。景麒的思绪随着门外的步履而动。
最后，脚步停在了隔壁的房间门口。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并不是敲的景麒的门，所以声音沉闷不是特别的清楚。
景麒的隔壁，住的是苏南。
他叫醒了苏南。
房间门打开，苏南看到大晚上敲自家房门的，正是方荫博教授。
见苏南从景麒的房间走出来，方教授并没有显得惊讶，倒是苏南有些吃惊：“这么晚了，教授您有事吗？”
方荫博面上露出一丝难解的神色：“是…是有点事。”
苏南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
“进来说吧。”苏南知道明天就要和教授一起去首都，这个时候他过来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进了房间，景麒去厨房做点宵夜，苏南请方荫博教授坐下来，问道：“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荫博将那份原木色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手推了推眼镜框，说道：“这半年来，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面。”他将文件夹递给了苏南，稍稍犹豫了片刻，却又说道：“并不是一无所获的……”
苏南看着方荫博欲言又止的样子，心跳加快了几分：“方教授，您请直说。”
“我在你的血液里，的确发现了丧尸病毒的抗体，当然穆沉的血液里也有，但是不一样。”方荫博看着苏南：“你的抗体是可以杀灭病毒的，但是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这个结果，就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研究出能够让所有人免疫的血清。”
景麒在厨房，却一直留心着方荫博的话。
“如果这件事让首都方面知道，他们势必不会放过你，而目前为止，在这个领域之内还没有用上一管血就能提炼甚至复制高纯度免疫血清的方法，我们的科技没有到达这种水平，苏南，你会成为第一个人类小白鼠，失去自由，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个时间是无期限的，直到研究出有效的方法提纯血清。”
苏南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景麒从厨房里大跨步地走了出来，拿起了那份文件，用打火机点燃了边角，那份文件顷刻便燃烧了起来。
“景麒！”苏南惊呼了一声，正要抢过那份燃烧的文件夹，却听方荫博教授道：“烧了好。”
直到最后一点燃烧为黑色的灰烬落在地上，景麒不言不语地拿了扫帚清扫干净，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着。
“方教授，为什么？”苏南看向方荫博，面上露出一丝困惑：“将这份文件交给首都基地的研究中心，您会成为挽救人类文明的救世主，甚至名垂青史。”
方荫博却是爽朗地笑了笑：“要是换做一年前，兴许我会这么做，那时候我的研究成果不被学界认可，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丧尸病毒研究是天方夜谭，结果怎么样，世界毁灭了。但是末世以来，我看到过太多自以为聪明的人作茧自缚，我想…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生物科学是非常纯粹的东西，而我…也希望成为一个纯粹的人，没有你，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便绝不能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赵衡来找苏南的时候，行色匆匆。
“小南，借一步说话。”训练场上，赵衡如是说道。
苏南一看他脸色不对劲，心立马狂跳了起来，和他一起走出了场地，来到空旷无人的花坛边上。
“赵叔叔，是不是我父母有消息了？”苏南迫不及待连忙开口问道。
赵衡点了点头，转而却说道：“你先别激动，只是有了一点音讯，但并不能十分确定。”
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苏南强忍住内心的波澜起伏，努力镇定下来，平复心绪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急促：“您…您请说！”
“是这样的，你的父母…可能现在就在首都。”赵衡对苏南说道：“不过暂时联系不到他们，我也是托一个老朋友，他通过关系在首都军部的打探到你父亲的消息，听说是有这么个人，还活着就在首都，但是因为隔了好几个人层层打探的关系，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联系上。”
见苏南呼吸急促，情绪明显起伏不定，赵衡又连忙补充道：“只是打听到名字一样，但是不是同一个人，还不确定的。”万一消息有误，他不希望苏南太过失望。
“我明白。”苏南平复了情绪，然后沉声对赵衡说道：“比起以前的音信全无，现在至少…还是有了一点希望不是吗？”知道父母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首都，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赵衡似乎不忍看她这个样子，思忖了良久，终于是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其实…如果你想去首都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南微微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赵衡，赵衡说道：“我在首都，还是有一些朋友，如果你想去，他们应该有办法。到了首都，亲眼见见，也好过隔着这千万里牵肠挂肚。”
“可是…现在这末世，二级丧尸和三级丧尸遍布，首都路远迢迢，谈何容易。”苏南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去首都不现实。
赵衡却是笑了笑：“你考虑得太复杂，我们偌大的西南军区，难道连一架直升机都没有吗？去首都是很容易的，但是首都那边情况非常复杂…”
苏南浑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赵叔叔，如果可以的话，我…我想去首都。”如果父母真的还活在世上并且就在首都，又条件能够过去，她当然是想去见他们一面的。
“首都基地方面现在进出监察各方面都很严格，我可以让我的朋友接你进去，但是能不能回来…”看着苏南充满希望的眼神，赵衡终于还是叹息了一声：“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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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赵衡通知了苏南，直升机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次日就可以出发，而同时，秦牧林首长还提出，希望方荫博教授能随行一起去首都，毕竟他是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在西南军区这边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但是首都专门的研究基地，很需要方教授这样的人才。
赵衡去找了方荫博，向他说明了这样一个情况，方教授是欣然同意的，毕竟首都有更好的条件能够让他进行更加深入的实验研究。
景麒在知道苏南明天就要去首都这件事后，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回了房间收拾东西，苏南磨到房间门口，看着景麒阴沉的脸色，忐忑地走进去：“首都那边入境检查很严，赵叔叔的朋友说只能带我一个。”
“方教授也去。”景麒从衣柜里取出他的双肩背包，将衣物有条不紊地放进去。
“方教授是那边特许的研究人员，有通行证。”
景麒收东西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走到了阳台上，给她留下了一个惨淡的背影。
景麒是真的生气了。
“又不是不回来。”苏南连忙走到景麒身边，撒娇一般拉了拉他的衣袖保证：“最多一周，我见到父母，确定他们真的安全并且健康，就立刻回来半分钟都不耽误。”
“不是不让你去。”景麒低头看着她，声音带着一点无奈：“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首都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见景麒语气软下来，苏南立刻说道：“再说赵叔叔的朋友是首都军方的人，我会很安全的。”
景麒眉头还是紧紧拧在一起，除了景白秦暖这些自己人，他谁都不信，所以根本不可能放下心来让她离开。
见景麒还是不怎么高兴，苏南嘟起了嘴：“明天早上的飞机，你真的要和我在这里赌一晚上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景麒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道：“我不放心你。”
苏南磨磨蹭蹭地钻进了景麒的怀里，用力环住了他结实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呼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低声以她从没有过的柔软语气，喃喃道：“我保证，一到那边，我就想办法和这边联系，向你报平安，好不好。”
景麒深长地呼吸着，抱紧了怀中的苏南：“两天之内，如果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来首都。”
“你怎么来？”苏南抬头惊讶地问他。
“开车。”景麒坚定地说道：“从这里道首都，日夜兼程，三天的时间，足矣。”
“你别这样。”苏南推了他一把：“开车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存心让我提心吊胆。”
“我不管，失去你的风险我都承受不起。”景麒前所未有地固执了起来。
苏南知道，这时候劝是没有用了，他决定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什么。
“我一到那边，就想办法联系你。”苏南只能这样做了。
-
今晚的月亮格外硕大明亮，景麒彻夜难眠，抱着怀中的人，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而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所谓的第六感，还是仅仅出于对她的担忧。
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她想去首都的心意，毕竟那是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父母。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再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这脚步声并不急促，而是非常地沉重而缓慢，踱着步子，来来回回，似乎有什么未定之事，显得格外犹豫不决。景麒的思绪随着门外的步履而动。
最后，脚步停在了隔壁的房间门口。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并不是敲的景麒的门，所以声音沉闷不是特别的清楚。
景麒的隔壁，住的是苏南。
他叫醒了苏南。
房间门打开，苏南看到大晚上敲自家房门的，正是方荫博教授。
见苏南从景麒的房间走出来，方教授并没有显得惊讶，倒是苏南有些吃惊：“这么晚了，教授您有事吗？”
方荫博面上露出一丝难解的神色：“是…是有点事。”
苏南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
“进来说吧。”苏南知道明天就要和教授一起去首都，这个时候他过来找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进了房间，景麒去厨房做点宵夜，苏南请方荫博教授坐下来，问道：“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荫博将那份原木色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手推了推眼镜框，说道：“这半年来，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在这里面。”他将文件夹递给了苏南，稍稍犹豫了片刻，却又说道：“并不是一无所获的……”
苏南看着方荫博欲言又止的样子，心跳加快了几分：“方教授，您请直说。”
“我在你的血液里，的确发现了丧尸病毒的抗体，当然穆沉的血液里也有，但是不一样。”方荫博看着苏南：“你的抗体是可以杀灭病毒的，但是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布这个结果，就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研究出能够让所有人免疫的血清。”
景麒在厨房，却一直留心着方荫博的话。
“如果这件事让首都方面知道，他们势必不会放过你，而目前为止，在这个领域之内还没有用上一管血就能提炼甚至复制高纯度免疫血清的方法，我们的科技没有到达这种水平，苏南，你会成为第一个人类小白鼠，失去自由，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个时间是无期限的，直到研究出有效的方法提纯血清。”
苏南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景麒从厨房里大跨步地走了出来，拿起了那份文件，用打火机点燃了边角，那份文件顷刻便燃烧了起来。
“景麒！”苏南惊呼了一声，正要抢过那份燃烧的文件夹，却听方荫博教授道：“烧了好。”
直到最后一点燃烧为黑色的灰烬落在地上，景麒不言不语地拿了扫帚清扫干净，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着。
“方教授，为什么？”苏南看向方荫博，面上露出一丝困惑：“将这份文件交给首都基地的研究中心，您会成为挽救人类文明的救世主，甚至名垂青史。”
方荫博却是爽朗地笑了笑：“要是换做一年前，兴许我会这么做，那时候我的研究成果不被学界认可，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丧尸病毒研究是天方夜谭，结果怎么样，世界毁灭了。但是末世以来，我看到过太多自以为聪明的人作茧自缚，我想…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生物科学是非常纯粹的东西，而我…也希望成为一个纯粹的人，没有你，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便绝不能做对你不利的事情。”